“很好。”
林止陌先用目光扫了一遍，他就是个冒牌货，朝堂中几近绝大部分的官员他都不熟谙，但也有例外，比如文渊阁大学士，何礼。
“出去吧。”
百官起家，各自按班站立。
林止陌死死盯着他，怒道，“他们都是我大武的百姓，是朕的子民，你不想着布施，却只知摈除？”
山呼声在深沉庄严的太和殿内回荡，林止陌微微闭上眼，两世为人，第一次感遭到这天下至尊的感受。
何况这个废料天子固然之前上过朝，坐过这把龙椅，可当时有太后垂帘听政，他只是个只能看不能参与议政的安排。
“宁嵩老狗，老子来了！”
不过他并没有立即去扣问，而是看向百官，开门见山：“克日多地产生灾害，民不聊生，你们都该晓得了吧？”
底下百官目光各有分歧，但多数是带着戏谑嘲弄。
林止陌问道：“哀鸿堆积，你又知不晓得？”
他本就长得俊朗不凡，这一身天子朝服更将他烘托得天威煌煌，气势昂藏。
一个富态的瘦子越众出列：“臣，都城府尹李易，拜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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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鼓三声，沉重的午门在嘎吱声中缓缓翻开。
龙椅可不是谁都能坐的，特别是在这太和殿内，百官俱在，光是这份气势就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已近寅时，门别传来王青的轻呼声。
从诸多官员口中能听出，他们对于弘文帝毫无尊崇之意，一口一个“他”，言语间完整不讳饰鄙夷与讽刺。
也不晓得他这第一次单独立持朝会，会不会一个把持不住出个丑，那可就贻笑风雅了。
六部当中又有几人踏出，齐声道：“请陛下回宫，等候太后问责！”
李易涓滴不惧，昂首对视他道：“臣不辞劬劳晨兴夜寐，辖制都城一父二十四州县，陛下却说臣无用，此言难道令天下百官心寒？”
林止陌看着宁嵩，寸步不让：“堵而抑之，只会导致溃坝，如果哀鸿终究饿急眼打击城门，又或者流散各地劫夺，此等民变谁担得起？是他李易，还是你宁嵩？并且，任由这十几万哀鸿自生自灭不顾他们的性命，你们，都摸摸本身的胸口，另有没有知己？另有没有人道？”
他展开眼，淡淡道：“众卿平身。”
老者愣了一下，随即面露怒容：“臣，礼部尚书朱弘，陛下不必装不认得，还请陛下回宫，等候太厥后问责。”
“陛下驾到！”
林止陌猛地飞起一脚，正中李易膝盖。
“所谓流民已是说得客气的，实在不过是些刁民罢了，他们流落至京，为争一口吃食可无所不为，若不摈除只怕会变成大祸。”
“现在都城以外哀鸿堆积，已逾十万之数，十几万人啊！”
冯先不敢起家，答道：“启奏陛下，哀鸿现在堆积在四门以外，无衣无食无居住之所，每日稀有百乃至上千人或病或冻饿致死，但五城兵马司尽管城防，此事……臣无措置之能，也无措置之权。”
宁嵩眉头一挑，看着林止陌：“陛下，此事且先非论对错，你为一国之尊，怎可于朝堂之上殴打朝廷命官？此乃视祖宗法度于无物，臣请陛下还是收敛些性子的好。”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但却有一种无形的威压，一种高高在上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