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陈诺没有持续说下去,悄悄一感喟,表示无能为力。
看着陈诺焦炙的神采,实在回禄青衣多少也能从中猜到陈诺内心庞大的设法。只她也不知此时该如何安抚他,便是将胳膊往陈诺臂膀上一挽,拉了拉他,说道:“陈哥哥,有句话叫做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人都还未见,何必先自烦恼呢?或许事情没有陈哥哥你想得那么糟糕,你这烦恼却不是自扰么?陈哥哥,青衣说得对吗?”
陈诺跟赵雪这么一开打趣,内心稍稍宽松了些,看了雪儿一眼,又道:“雪儿,实话奉告你吧,你刚才阐发的实在还是有事理的,我不得不承认。本来,我觉得我诛杀张济等辈别人是看不出我的企图的,便是袁绍他们晓得顶多说我胡来,不该随便去惹西凉人。至于董卓嘛,我若没有算计好,天然也是不敢等闲惹怒他的。本来,我觉得拿下了偃师后,再从长安接来‘父母’,将‘父母’放在军中养老,我在再偃师一面疗摄生息,不怕不把河南治好。只要这边有了点根底,也不怕河北方面施加的压力。但是,现在许攸他们来了,直觉奉告我,只怕我的设法终究是要落空了。”
“分身其美?”
徐荣一点头,当即说道:“当今天下,谁不知董贼之罪孽,但是董卓活着时,西凉张济、李傕、郭汜等辈为祸陈留、颍川之际,关东诸辈皆是鼠辈尔,避其锋芒而不敢直面。当此之时,也唯有将军你,不但正面与诸贼比武,且还将张济等辈诛杀于关外,实快天下民气。想来有如此豪杰之辈,荣焉能不第一个想到?至于天下人,荣倒是不知。”
陈诺眉头一起,说道:“你先起来……”将他拉起,随即又道,“徐大人有难能够第一个想到某,某非常打动,申明徐大人你是看得起某的,便是不为别的,如何也要帮徐大人你度过这个难关。只是,这件事情不是我承诺就能行的,倒是事关……”
“河北来人?”
回禄青衣没有看到陈诺烦恼了,内心也是一松,当即悄悄一笑,说道:“是!陈哥哥你等着!”
徐荣向陈诺一拜:“这不可!大不了我还是去见吕温侯,他要杀要剐任他便吧!”
“长秋?”陈诺嘴里一念,随即说道:“有道是‘一岁一枯荣’,而长秋则有恒远之意,永不干枯也,这长秋获得好。”目睹徐荣还是拜伏在地,从速将他手托而起:“长秋,临时就委曲你在本将军帐下了。”
陈诺在中间细细察看,也当即看了出来,内心却道:“这家伙,我还道他说话如何说得如此标致,敢情都是事前打好了腹稿。”固然徐荣说了谎话,但陈诺内心却已经有了另一番主张。想来徐荣恰是因为传闻了李肃的死,惊骇因为此事连累到他被吕布给杀了,这才不得不逃命。只他也没有别的处所可去,只能是转而来求他,但这个口却不好开,便借口让他为他做主,先博得他的怜悯,再渐渐徐图他计。说到底,他做这些实在不过是筹办投效他罢了。既然徐荣并无歹意,陈诺内心也就没有多想,只是嘿嘿一笑,与他说道:“吕温侯手上兵马颇壮,以我手上这点人马,只怕给他塞牙缝还不敷,徐大人你让我为你做主,是不是过分儿戏了?想来我就这点人马,又是拿甚么为你做主呢?”
陈诺见他所指恰是赵雪,便是心下一沉,嘴上回道:“她叫赵雪,乃我军中将佐。”一面说着,一面呵叱赵雪一声,让赵雪上前见过。赵雪很不甘心的拜见许攸,许攸倒是用眼睛比划了赵雪一眼,见她身材矮小已是有了惊咦之声,俄然又看到她右边乌黑的一张脸上,到耳垂之处竟然凸起了一星白净之色,好不惊人,不由用思疑的目光再次打量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