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马背上,想起与逢纪的那段对话,陈诺也是不由点头苦笑。他此去宛洛,当然并没有他口里所说的那般高贵,不过是为情势所迫不得已尔,但若就这么走了,虽使袁绍一时放心,也并弄不清陈诺的设法,必将对他陈诺又将有另一番猜忌。故而,本日借逢纪之口,将他要说的传达给袁绍,算是让袁绍完整放心吧。
郭嘉那边没有甚么,倒是袁谭见到陈诺非常体贴,听他要去宛洛,便是大不欢畅。陈诺也从他神采里看了出来,方才一笑,说道:“不管是随军北征,还是西面出征宛洛,不都是为冀州效力,这又有甚么辨别,显思你又何必如此?”
袁谭说到这里,已是满脸镇静,就要叮咛人拿笔墨上来。
在袁府上用过了宴席,下午便从袁府出来,径直回了城外大营。尚未入营,典韦已经快步赶了上来,向陈诺陈述赵雪的行迹。典韦一行于数天前先行解缆清查赵雪等人的踪迹,此时才返来。
逢纪一听,眼睛亮了起来,点了点头,内心道:“本来陈诺此行倒是为袁将军将来介入天下做筹算,在布大局,想他若非本日与我说清楚,我还一时迷含混糊。现在看来,他却并不是用心在躲着袁本初,是想立更大的功绩。嘿嘿,此子不简朴,将来也必有一番作为,且拭目以待。”
陈诺摇了点头,苦笑一声,这么美的婢子能一起流落到此而不被劫匪所获,也当真让人不成思议。不消说,她这个身份必定是假的。听袁谭一问,方才说道:“这事不提也罢。”
“不可!”
斜刺里逢纪走上前来,拉陈诺到一边,高低打量了陈诺一眼,笑道:“陈将军莫非就这么走了?”
陈诺内心嘿然,固然这袁谭有点急性子,但他的体贴还是倒是很实在,颇让他打动的。只是,他既然宛洛之行非去不成,也只能是对他委宛相劝,但愿袁谭明白。固然陈诺苦口说了这么多,但袁谭此时还想还是一根筋扭不过来,只是点头,说道:“断断不可!然之兄你莫要忘了已承诺我之事,现在公孙瓒大败而走,最迟来岁父帅也必授我以青州之任,到时然之兄你在宛洛,我想要再见宛洛只怕难了,以是,要么宛洛之行然之兄你现在打消,要么就那里也别去,陪我在邺城呆着,一面也好筹办到差青州之事,然之兄,你说可好?”
正如陈诺所猜想的那样,郭嘉对于陈诺的宛洛之行也并没有表示反对,反是嘿然一笑,捋须道:“老子所谓‘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看来陈公深谙此道,嘉也放心了。”
袁谭说到这里,便是将身而起,说道,“然之兄,我明知你此去凶多吉少,是不管如何也不能放你走的!如许,我现在就给我父帅写信,让然之兄你不要出镇宛洛如何?”
逢纪是袁绍的亲信,陈诺当然不会将他的话当真,他此来也必是袁绍叫来摸索他的。
袁谭假想得倒是夸姣,只是完整没有将陈诺的感受联络到一块。
袁谭还是不能豁然:“话虽如此,但若随我父帅讨伐公孙瓒,则尚在河北四州以内,你我随时能够得见。而若此去宛洛,门路艰险不说,且与我邺城隔大河而望,如何让我放心?再者,宛洛之地多为董卓节制,此獠御下西凉将士又是悍卒,然之兄你此去虽有周豫州在阳城,但他兵微将寡,又要与周边袁术等辈周旋,自保尚且困难,如何能照顾然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