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这些人里还带来了两三匹马,陈诺也不必赤脚上路了。比及陈诺带着典韦等杀回城,刚好有一伙贼人溃败,被陈诺赶上,与典韦等截杀了一阵,两边汇合,却恰好是潘璋带着数百的轻马队赶了过来。
那野王城中,张杨亦带着人马赶了过来,见到陈诺安然无事了,方才放心。此一战,若不是陈诺先让典韦杀败徐晃,再投入一支奇兵,张杨要想赛过杨奉的白波贼,只怕是痴人说梦。
典韦当即向陈诺请罪,说道:“主公不知,当时韦一向追在徐晃那厮身后,也差点几次将他抓了,何如韦孤军深切,其别人马没有赶上来,已是堕入重围。恰这时,又传闻主公你落空了踪迹,韦不得已方才丢下徐晃另寻主公。韦办事倒霉,还请主公惩罚!”
典韦说道:“韦来时贼兵已然大溃,但他们毕竟人多,又有从各处驰援而来的,一时却难以将他们驱尽。不过请主公放心,贼人败局已定,无能为也。”
‘枪花出海’乃是百鸟朝凤里最高深,最短长的一招了,陈诺现在都学了去,老者也就不再指导。一套百鸟朝凤枪,已在陈诺手中淋漓挥洒而出,眼看贼人死的死伤的伤,余者都逃得没了踪迹,老者心对劲足的点了点头,向陈诺招了招手。
“恶来!”
“枪花出海!”
陈诺骇然,将铁枪插在一旁,赶紧上前相扶,说道:“我扶老先生你下山去疗伤吧。”
陈诺吃惊于刚才的淋漓畅快,欣喜于老者将整套枪法都交给了他,看到老者传唤,从速是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来。远远的,向老者叩首,称道:“多谢师父指导,徒儿受益匪浅!”
陈诺走了下去,与迎上来的典韦碰上了。
老者一笑,摇了点头,将他推开,仰首看着远处偏移的云彩,一声轻叹,说道:“本来老夫觉得此次遭受贼人,必定就这么寂寂无声的死在这里了,没想到老夫临死之前还能结识小友,且将老夫此生憾事一一说与小友晓得,我心大慰,此生无憾矣。哈哈,小友保重,勿要哀痛,老夫身后请将老夫尸骨葬于此处吧。小友,你我本日就此别矣!”
陈诺手悄悄放在他肩膀上,在他鼻息间稍稍一探,已无气味。看着老者安祥的坐在大石上,除了脑袋垂了下来,满身还是一动不动,有如一座大山般耸峙在他的面前。
陈诺微微一愣,只见老者接着道:“在几年前我就发过誓,张绣、赵云以后,老夫此生不再收一个门徒。我本日传你‘百鸟朝凤’,不过是感激于你小子替老夫得救,看在你拔刀互助的份上,老夫这才传了你此套枪法,你可不要曲解了。若小子你不感觉老夫冒昧,你就做老夫的小友吧。”
陈诺一听,晓得此人非是俗人,不能以俗人之礼待之。陈诺一笑,从速起家,嘲弄道:“若老先生不弃,能得老先生为友,是小子此生幸运。只是我与老先生你为友,将来赵云和张绣见了我,他们又该如何称呼之?”
张杨迎上陈诺,天然是好言以对,将其等请入城中,安排酒宴接待。
陈诺这边方才为老者立碑,山下又有喧闹的声音传来,仿佛是有很多人马赶了上来。陈诺内心一惊,是走又走不得,战又战不得,如何是好?他此时身上颇受了些上伤,且已力竭,虽非为了庇护老者,他早已支撑不下了,他能凭着意志熬到现在已经非常不错了,此时再战,只怕讨不了便宜,能够还是以将小命送掉。可如果走,老者的宅兆刚立,固然已经阔别了那些死尸堆,但只要贼人下认识去找,不难发明。此坟新立,若为贼人粉碎了,这叫他此后如何向赵云解释?且内心也不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