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煎药的宫女一觉睡醒了大喊小叫而来,“作死的小蹄子,这点事都做不好,怪不到被发配到坤宁宫来!你给我让开!”
熬药的宫女“哦”了一声,顺手就把手中扇子递给她,“你来吧,把火看好了,一刻钟后叫我。”本身便找个处所偷懒去了,一边走还一边嘟哝,“隔两个时候就得喝一次药,喝了那么多又不见好,真不知甚么时候是个头,唉,我如何这么不利分到这个苦差事。”
看来皇后在宫中的确没甚么威望,就连坤宁宫里的宫女都敢这么置喙主子,青瑶只当没闻声,很天然的接办了宫女的活儿,谨慎翼翼的扇着炉火,闻着浓浓的药香,听着咕噜咕噜的声音,似曾了解的一幕,让青瑶有些恍然,仿佛又回到了医馆里,那边有徒弟有子睿哥哥,徒弟和子睿哥哥是这个世上除了娘亲外对她最好的人。
青瑶扫了一眼四周,除了方才煎药的宫女坐在墙角打盹外,另有一个小宫女在打扫屋子,一个小寺人看着小厨房里的茶水,青瑶肯定没有人重视她,裹了手翻开药罐的盖子,待热气散了,捞出内里的药渣,公然不出她所料,内里有一味赤参,赤参性寒味苦,有行气调经之效,她曾旁敲侧击问过赵嬷嬷,晓得皇后月信混乱,偶然能两三个月才来一次,偶然一个月都不见得洁净,以是插手赤参无可厚非,但是皇后长年体弱气虚,底子经不起这虎狼药,如果只略通医术倒也罢了,传闻那张太医年纪虽轻,医术在太病院倒是首屈一指的,怎地会犯如许的弊端?或者是她学艺不精,不懂此中奇妙?青瑶想得出神,竟没发觉一刻钟早已过了,罐中的药被耗得所剩无几,还模糊有烧焦的味道。
青瑶下认识就要问甚么事,话到嘴边就打住了,没进宫的时候赵嬷嬷就一再叮咛切不成胡乱探听内纬的事,以免惹火上身,当然如果是别人主动奉告她满足她的猎奇心,听一听也无妨,而她模糊也能猜到是何事。
用过早餐,好不轻易比及赵嬷嬷去主宫给皇后存候,青瑶当即换上宫女的衣裳溜去药材室,至于为甚么装成小宫女,也是怕宫女寺人顾忌她庄嫔的身份,而不肯让她做事。青瑶年纪小,待她换好衣服,梳上髻,活脱脱就是一个小宫女,走在路上,旁人感觉过于貌美外,还真觉得青瑶是才调过来的小宫女,正蹲在院子里熬药的宫女问她,“你之前奉侍哪个娘娘的?”
小兰看着她,迷惑的问:“你才进宫没多久吧?”
青瑶瞧了一眼那黑乎乎的药汁,必定是不能喝了,除了重熬一碗,别无他法,劝道:“姐姐莫急,重熬一碗便是了。”
这或许是她搬进坤宁宫的独一好处吧!青瑶如是想。
小猴子没推测是这事,他虽不卖力煎药,却也晓得这药是熬给皇后娘娘喝的,如何能随随便便兑点水了事呢?再说小兰之前卖力煎药的宫女小香,就是因为不谨慎打翻了药碗迟误了皇后娘娘喝药,才被打发到宫里最苦的浣衣局洗衣服,有些难堪的看着小兰,“如许做不好吧?如果被人晓得了,咱俩都要不利,还不如跟绿茵姑姑实话实说呢。”
青瑶目睹这统统,好笑的同时又感觉这坤宁宫里竟忽视办理到这般地步,也难怪药里加了一味赤参都无人知,别说赤参,如果毒药能带进禁宫,只怕在药里投毒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幸亏坤宁宫的人玩乎职守,皇宫的防备还是很森严的,毕竟还住着皇上和他宠嬖的贵妃,以是药里的赤参还不能必定就是谁放的,当然必定不会是面前这两小我,就凭他们往药里兑水想蒙混过关……他们想不到那么深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