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皇后在宫中的确没甚么威望,就连坤宁宫里的宫女都敢这么置喙主子,青瑶只当没闻声,很天然的接办了宫女的活儿,谨慎翼翼的扇着炉火,闻着浓浓的药香,听着咕噜咕噜的声音,似曾了解的一幕,让青瑶有些恍然,仿佛又回到了医馆里,那边有徒弟有子睿哥哥,徒弟和子睿哥哥是这个世上除了娘亲外对她最好的人。
青瑶目睹这统统,好笑的同时又感觉这坤宁宫里竟忽视办理到这般地步,也难怪药里加了一味赤参都无人知,别说赤参,如果毒药能带进禁宫,只怕在药里投毒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幸亏坤宁宫的人玩乎职守,皇宫的防备还是很森严的,毕竟还住着皇上和他宠嬖的贵妃,以是药里的赤参还不能必定就是谁放的,当然必定不会是面前这两小我,就凭他们往药里兑水想蒙混过关……他们想不到那么深远吧……
小猴子没推测是这事,他虽不卖力煎药,却也晓得这药是熬给皇后娘娘喝的,如何能随随便便兑点水了事呢?再说小兰之前卖力煎药的宫女小香,就是因为不谨慎打翻了药碗迟误了皇后娘娘喝药,才被打发到宫里最苦的浣衣局洗衣服,有些难堪的看着小兰,“如许做不好吧?如果被人晓得了,咱俩都要不利,还不如跟绿茵姑姑实话实说呢。”
青瑶在肚子里悄悄发笑,嘴上却说:“姐姐,存候心,我必然守口如瓶。”
皇后身子不好,长年吃药,是以专门腾出一间宫室放药材和熬药。青瑶好医术,固然没甚么机遇治病救人,但是并不能撤销她对医理的热忱,此前在储秀宫闲来无事,她就喜好看医书,皇后给她的嫁奁中有一箱医书,好几本书是太病院里太医们几十年的心血所著,另有很多官方可贵一见的贵重方剂,青瑶对这些医书的确爱不释手,也是以对皇后的讨厌之情稍减,起码在这件事上,皇后对她还是不错的。
小猴子见她二人达成共鸣,就按小兰说的去做了,在药汁里倒了大半碗的水,从大要上看跟平常差不离几。
青瑶从小到大被两个姐姐欺负惯了,现在被一个宫女大声呵叱,竟不往内心去,想她一个宫女做错了事怕被主子惩罚,态度差些也情有可原,就要奉告那宫女,本身是庄嫔,不过一碗药的事,她担畴昔就是了,忽见那宫女,眉头一挑仿佛有了主张,朝茶水房的小寺人喊道:“小猴子,你过来!”
宫女小兰没工夫跟他耍嘴皮子,把手里的药碗塞给了小猴子,叮咛道:“你去给这碗药加点热水,一会儿绿茵姑姑来了,你端给他便是。”
宫女横眉竖眼,“你说得轻巧,等一下绿茵姑姑就来端药了,我拿甚么给她?”
青瑶点点头。
青瑶笑道:“你大可把我供出去。”她说得是本意话,本来嘛,熬坏一碗药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皇后不至于拿这个惩罚她。
小兰实在内心也没底,只能强撑着说:“那你说如何办,如果要我们不打自招的话,想都别想,我会奉告娘娘是你熬坏了药。”
青瑶不解,问:“如何,寺人和宫女惩罚不一样重吗?”
青瑶不忍他们遭到奖惩,起码他们没有存害人之心,道:“你们如许不可的,娘娘是喝惯药的人,略微有些不当便能晓得,到时候见怪下来,只怕罚得更重。”
“这、这、这该如何办?”那宫女看着熬得只剩小半碗的药,急到手足无措,只能把气撒在青瑶头上,厉声道,“都是你,我要被你害死了,你说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