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第一次进坤宁宫闻到那屋子里飘出的药香就想去瞧一瞧,只是此举过于冒昧,生生被她压下,现在她人就住在坤宁宫,除了皇后的主宫不能随便出入外,其他的宫室她想逛便逛。青瑶没甚么可心的侍婢,独一还能说得上话的就是赵嬷嬷,但是赵嬷嬷原就是皇后的人,又是教诲她礼节的嬷嬷,端方太多,她有甚么新奇设法也不好跟赵嬷嬷讲,比如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当一个药童配药熬药,这是她之前在医馆最常做的事,评脉开方剂,子睿哥哥是不管如何都不会让她上手的,固然她感觉她完整能够做到。
“这、这、这该如何办?”那宫女看着熬得只剩小半碗的药,急到手足无措,只能把气撒在青瑶头上,厉声道,“都是你,我要被你害死了,你说如何办?”
青瑶在肚子里悄悄发笑,嘴上却说:“姐姐,存候心,我必然守口如瓶。”
青瑶不忍他们遭到奖惩,起码他们没有存害人之心,道:“你们如许不可的,娘娘是喝惯药的人,略微有些不当便能晓得,到时候见怪下来,只怕罚得更重。”
青瑶汗颜,本来犯了事的宫女才会被打发到坤宁宫来,可想而知皇后在这宫里的职位,却不知皇后知不晓得这件事,青瑶如果这时候承认她是庄嫔,只会把事情闹大,干脆死撑到底,归正出了这个院子,小兰也没机遇碰到她,便道:“我是奉侍敏朱紫的,不谨慎把敏朱紫的花瓶摔破了,才被许嬷嬷赶出了平和宫。”许嬷嬷跟赵嬷嬷一样,是婉翎的教诲嬷嬷。
青瑶扫了一眼四周,除了方才煎药的宫女坐在墙角打盹外,另有一个小宫女在打扫屋子,一个小寺人看着小厨房里的茶水,青瑶肯定没有人重视她,裹了手翻开药罐的盖子,待热气散了,捞出内里的药渣,公然不出她所料,内里有一味赤参,赤参性寒味苦,有行气调经之效,她曾旁敲侧击问过赵嬷嬷,晓得皇后月信混乱,偶然能两三个月才来一次,偶然一个月都不见得洁净,以是插手赤参无可厚非,但是皇后长年体弱气虚,底子经不起这虎狼药,如果只略通医术倒也罢了,传闻那张太医年纪虽轻,医术在太病院倒是首屈一指的,怎地会犯如许的弊端?或者是她学艺不精,不懂此中奇妙?青瑶想得出神,竟没发觉一刻钟早已过了,罐中的药被耗得所剩无几,还模糊有烧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