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气她老是如许,倒是不好再关门,坐回椅子里,把玩着线篓里的五彩线,那是筹办用来做百索的,才做了一半,已有个模样,青瑶做女人时喜好的玩意儿。
明瑜道:“瑶儿如果不嫌弃,我自会满足你,只不知瑶儿喜好甚么,花草虫鱼,还是人物山川?”
青瑶不置可否,普通人家的女儿都会做女红,不过她也晓得明瑜待字闺中时是都城驰名的才女,一双手只用来写书画画。青瑶一向低着头,一抬眼便看到她的手,只见十指苗条,纤细白嫩,实在都雅的紧,不由道:“可比不上姑姑,我在家中经常听闻当年姑姑的画令媛难求,不知现在是否陌生了?”
青瑶被她盯得发毛,道:“他为你请脉,你瞧我做甚么。”
青瑶觉得她作画时不喜有人在侧,道:“不若我先出去?”
青瑶竟是睡着了,等醒来时,就见明瑜坐着她中间看书,那侧脸端得是秀美无双,她姑姑真的是挺美的,可惜了陷在这深宫大院中无人赏识,一时竟看出了神。
比及明瑜说:“你醒了。”
明瑜脚下一顿,没有转头,径直去了,走出青瑶的院子后,问红叶,“要返来了?”
青瑶想也没想的回屋,还叮咛文竹把门关上。
青瑶倒是很想看着她画,不过感觉站在明瑜跟前别扭得很,没有出门,只歪到了窗前的软塌上,支着头假寐。
文竹取来披风帮她披上。
文竹没听清,问:“小主说甚么?”
青瑶也知现在冷宫人多口杂,更绝口不提取药之事,只道:“劳烦侍卫大哥跑这一趟,这有些银两拿去喝酒吧。”用手绢包了碎银给他,低声道:“当日承诺郝大哥之事,决不食言。”郝承志第一次脱手互助时,青瑶曾承诺过他,若如哪天出了这冷宫,必然帮他复职,哪个有志男儿愿一辈子在冷宫当差,何况郝承志如何看都非庸人,特别这白日里看来,身材高大,脸孔俊郎,青瑶见过的男人未几,起码比张子睿有男儿气势多了。
青瑶倒是想见地一下,是否如传闻那般神乎其神,不过现在明瑜贵为皇后,岂是等闲下笔作画,淡淡道:“不过问问,怎敢苛求。”
明瑜笑:“为何想起这个,莫不是你想求画?”
明瑜这才道:“回吧。”
青瑶才知失态,小脸上有了宽裕之色,一边起家一边问:“你的画作好了?”
“我瞧瞧。”青瑶看到宣纸还铺在桌上,径直走畴昔,待看到画时,一下呆住了。
明瑜终究喝了口茶,放下茶盏,接过青瑶递的笔,仿佛在思考画甚么。
青瑶不过随口一提,没想到明瑜比她更有兴趣,她反倒担忧明瑜的身材受不住,文竹说她夜不能寐,药也没吃,不由道:“作画费心,还是算了吧。”
明瑜一向在屋里未曾走动,文竹奉上香茗,明瑜只用茶盖拨着水面的浮沫儿,虽是新上的龙井,又怎及得上每年这时候进贡的暹罗茶,何况水只是浅显的井水罢了。
这边红叶来报:“娘娘,张太医又来请脉了。”
青瑶看着画,真是难堪,收吧,这么香艳的画如果被人瞧到如何得了,不收吧,如此佳作撕了实在可惜,她还是头一次有如许一副画像。
待明瑜将近出门的时候,青瑶忽道:“我不会再见他了。”
青瑶这才认识到文竹是皇上指派来的丫头,不答且问:“娘娘昨晚可睡得好?”虽说不想再理睬明瑜,到底还是有些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