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病的民气机也比平常要敏感很多,明瑜竟有些失落,特别是传闻皇上半途中去看了敏嫔,这类感受更加激烈,伉俪十年,她病得快死了,都不来看一眼,公然绝情,而陪在她身边的倒是她处心积虑用来争宠的人,真是讽刺。
她公然是去见皇上,明瑜的神采又沉了几分,内心更加烦躁,直接道:“不准去!”
青瑶虽没见过张太医,对张太医的医术也不甚了了,但是有一点却能够必定,那几味虎狼药即便不是张太医放的,跟张太医也脱不了干系,不知皇后为何会这般信赖张太医,这件事牵涉太多,青瑶不好多说,只道:“皇后夜里发热但是张太医问诊?”
绿茵道:“你出来看着,我这就去请皇上来。”
“快把这碳炉子搬走,把窗户和门翻开透气,另有这两床被子也抱走,拿条薄被子来。”待安妥后,青瑶才在床边坐下,“小兰,毛巾。”
皇后昨晚吹了冷风,寒疾复发,半夜还发了高烧,直到天亮烧才退掉,折腾了一宿刚睡下,青瑶过来存候,被红叶拦在门外。
世人鱼贯而出,走在最后的绿茵,实在忍不住,转头愤恚道:“娘娘,皇上他实在过分度了!”言罢一顿脚关上了门。
明瑜虽发着高烧,但是并没有完整认识,扬头看着青瑶,“你不是恨我吗?为甚么又要救我?”
青瑶见她醒了,那里还多待,就要下床分开,明瑜抓住她的手臂,“你留下。”
青瑶微微吃惊,她没想到这么严峻,以皇后现在的身子烧上一夜,如果意志力差些,只怕都能熬不畴昔,她虽恨极了明瑜,还不至于看着她死去,私心不由得放到一边,哀告道:“红叶姑姑让我出来看看娘娘吧,若不能亲眼看到娘娘无事,我内心总觉不安。”
青瑶早已有了打算,道:“嫔妾传闻秦姐姐动了胎气,想去瞧一瞧她。”
青瑶救她时哪想那么多,现在明瑜问她,天然要找个来由,哼道:“就这么让你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可惜现在的她正抱着明瑜,连手臂环在明瑜腰间都忘了收回,这句咬牙切齿的话哪有半分至心。
绿茵跟红叶一样不太信赖青瑶,她晓得青瑶通医术,青瑶还是皇后的内侄女,但是她们的干系并不亲厚,乃至另有嫌隙,怎敢把皇后交到她手上,不过张太医归去时,她也是看到的,的确怠倦不堪,如果误诊一样会害了皇后。
明瑜不由看向青瑶,才发明她一改常日的素雅,一袭绯色宫裙层层叠叠拖在地上,梳得是赵嬷嬷最特长的髻鬟,插着步摇,贴着花钿,化下落梅妆,如此一番经心打扮,的确光彩耀人,美不堪收,又想起昨晚的事,皇上如果现在来了,见到如许的青瑶,哪怕跟她再有嫌隙,只怕也要当即宠幸了青瑶。
绿茵点头,“皇后的脉一贯是张太医看,迩来皇后身子极不好,张太医干脆宿在宫里,以便随传随到。”
青瑶施针结束,本想将皇后放下,却发明皇后呼吸均匀竟是睡熟了,青瑶怕弄醒了她,一动也不敢动,孙嬷嬷几人出去时,就瞥见青瑶坐在床上,皇后躺在她怀里,常日里素有嫌隙的两人俄然这么密切,世人都觉有些别扭,问红叶传闻皇后娘娘的烧已经退了,几个嬷嬷放下心来,这时去请皇上的绿茵也返来了。
青瑶道:“人是血肉之躯,即便是太医也经不起如此折腾,放心吧,这里的事有我担着,我包管皇后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