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了然又暗,身侧的男人早已入梦,青瑶只盯着床顶的烟罗纱毫无睡意,皇上虽没有解禁明瑜,不过已承诺她能够随便出入坤宁宫。看,多简朴!难怪后宫的女人都争着抢着要爬上龙床,这么多人的运气都握在这个男人的手中,不管你甘不甘心。她毕竟是达到目标了不是么?但是谁能晓得她心底的萧瑟,即便想到明瑜,都生不出一丝暖来。这一刻,她竟分不清对明瑜是爱还是恨。不管爱恨,她都没法像畴前那样面对明瑜,她也终究体味到明瑜当初选她入宫的表情,为了明瑜也好,为了方家也罢,这才是她在后宫跨出的第一步罢了。
以是当务之急,她要养好身子,可惜她现在被禁足,别说养胎,衣食都堪忧,男人狠心起来当真铁石心肠,何况萧靖远还是这世上最无情的男人!如许的她如何能保住孩子,那种无能为力的感受又一次铺天盖地的袭来,表情就仿佛当初慎儿即将分开她的时候一样。
文竹倒也坦诚,“奴婢确切不懂。”
明瑜这几日一向沉浸在孕育重生命的高兴和不安中,她这辈子也忘不了她的慎儿,那么小小的婴儿,敬爱得跟雪团似的,在她怀里渐突变凉,她哭得撕心裂肺也挽救不了那么小的生命,这么多年畴昔了,伤口还是在,很深很疼,以是她不能谅解阿谁男人,但是现在她又怀上了这个男人的孩子,多大的讽刺!但是这个孩子的到来,让她如同重生,死寂的糊口俄然就变得新鲜起来,她不再感觉生命无趣,她要陪着孩子走很长很远的路。当然她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孩子,包含她本身,慎儿天赋不敷恰是因为她怀身子时忧愁成疾,她竟然为了阿谁男人,食不下咽,妒忌成狂,现在想来真是个笑话。
文竹吃一惊,“小主!”
红叶暗自光荣,幸亏没把青瑶的事奉告她,在明瑜心中,青瑶和长公主孰轻孰重,她还是晓得的。
青瑶只笑了笑,“皇上慢走。”
文竹怔怔的看着那纤瘦的侧影,美得像破茧而出的胡蝶。
“你是否在奇特?”青瑶仿佛会读心术一样,帮文竹说出心声。
青瑶拿起一颗生吞而下,文竹赶紧倒了杯水给她。
“娘娘,用饭了。”红叶端着饭菜出去,满肚子牢骚却不敢表示出来,宫里人越来越权势了,御膳房离得远,饭菜送到坤宁宫都凉透了,她不过想要些黑炭在小厨房把菜热一热,如此简朴的要求,都被无情的回绝。
明瑜看到冷饭冷汤也是毫无胃口,不过为了孩子,她还是拿起了筷子,将食不下咽的食品送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