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出去后一向低垂着眼眉,不敢正眼看皇后,听皇后如此说,便站起来走近了些,却还是不敢靠得太近。
宛翎朝她翻了翻眼,“我与庄嫔mm较好,又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倒是曹mm如此热情的奉告我这些,又意欲何为啊?”
“倒是个懂事的。”皇后评价青瑶,“能藏得住事儿,就是性子稍冷了些,看得出内心不大情愿,此次没能侍寝,只怕她内心还是欢畅的。”
曹丽华道:“我看姐姐跟庄嫔走得近,还觉得你对她的秘闻一清二楚呢。”
皇后笑,“本宫怪你做甚么?本宫身子不好,不能服侍皇上,不像你们年纪小个个水灵得跟花骨朵儿似的,本宫还指着你们为皇家开枝散叶延绵子嗣呢。”
皇后笑道:“本宫又不是大水猛兽,怎的怕本宫吗?再过来一些,坐到本宫身边来。”红叶已搬了矮几放在床边。
红叶和绿茵听到这话更不敢接了,常日里也就四个嬷嬷还能在这些事上跟皇后说上几句。
宛翎一推窗就看到青瑶穿得昌大正在上肩舆,扬声问她:“这么晚了,mm这是要去哪?”
房内只要绿茵和红叶在,她们是皇后娘家带进宫的丫环,虽跟着皇后分开方府已经有十年之久,但是还记得三蜜斯小时候的事,她们不敢置喙主子的事,而是笑着说:“庄嫔小主倒是跟二姨奶奶生得一个模样,真是个美人胚子。”
宛翎一脸茫然的看着她:“甚么干系?”
小红是曹常在屋里的掌事宫女,要比曹常在从宫外带出去的婢女更加熟知宫中环境,小声劝道:“小主慎言,谨慎隔墙有耳。”
小红回道:“奴婢已经见太长宁宫的秀心姑姑,把小主的话转告姑姑,秀心姑姑说小主的情意她晓得了,她让奴婢转告小主,来日方长,请小主务必稍安勿躁。”实则小红压根就没见到秀心姑姑的面,以她的身份顶多能见到长宁宫的二等宫女小荷,曹常在才进宫三天就想着攀高枝儿未免太急功近利了些,她如何能够蠢到拿这个话去奉告长宁宫的人,今儿下午倒是去了长宁宫宫女的下房,只不过是找小荷八卦庄嫔的事去了,至于曹常在用来贿赂秀心姑姑的金手镯则被她擅自吞下。
很明显,皇后身患恶疾,身子薄弱得仿佛风一吹就倒了,瘦到手背上的头绪清楚可见,皮肤很白,倒是一种病态的惨白,固然如此,皇后身上雍容华贵的气质涓滴不输那日在大殿上见到的贵妃,面貌亦不亚于貌美的贵妃,只不过跟青瑶设想中的人另有点不同,她觉得皇后应当是让民气生畏敬不易靠近的人,却没想到如此夷易近人,就如现在如许,皇后拉着她的手,轻鼓掌背道:“好孩子,可有被宫里的流言流言吓到?宫里就是如许,一群女人闲着无事就喜好乱嚼舌根生是非,你在宫里住久了就晓得,不要往内心去,来葵水不过是个不测,皇上还不至于那样吝啬,皇上的内心还是有你的,不然也不会第一个就让你侍寝,等过些日子,你身子便利了,本宫会再为你安排,你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而耿耿于怀。”
秦朱紫嘿嘿一笑,“劝说mm一句,东西能够多吃,话还是少说为妙。”说完就关上了窗。
青瑶无法的扶额,她好不轻易用药把葵水引来才避过一劫,看来还需想一个长远之道才行。躺在床上忽想到在皇后那闻到的一味药,不由动了狐疑,她的嗅觉一贯活络,那味药在其他药味的讳饰下很轻很淡,但是还是逃不过她的鼻子,皇后一心求子,怎会用活血化瘀的烈性药?这类药用久了很难有身,即便怀上了也轻易流产,她不过略涉医理,太病院的国手们不至于连这点知识都不晓得吧?固然充满疑点,不过她并不筹算把这件事奉告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