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水,水中映月。
谈笑间,苏玉楼视野下移,瞧了一目炫君候手中的刀,又道:“好了,这些话我是迟早都要说的,现在话已说完,尊驾且请亮刀吧。”
花君候扬起弯刀,抚了抚刀锋,幽幽道:“我的刀法冲破桎梏,本来就是要饮血开锋的,中间一代妙手,既然急不成耐的想要以血喂刀,我岂有回绝之理?”
花君候沉默少顷,忽地放声大笑起来:“好大的口气,中间无妨报上命来,且好让我晓得你是那儿来的狂徒!”
冷冽的刀光,冷傲,灿烂,美轮美奂!
清霜月华好似被剑光牵引,缓缓凝集于剑身之上,缭绕不散,剑气亦如水波泛动,弥散开来。
剑气,刀气,无形之气,狠恶碰撞着,一时候,金铁交击之声不断于耳,响彻虚空。
枯瘦老者见状,游移了一会儿,还是老诚恳实的退至一旁,凶恶怨毒的瞪着苏玉楼。
青石广场,统统人都不自发的屏住了呼吸。
叮!
花君候目不转睛,缓缓抬起了手,做了个“退下”手势。
苏玉楼现在予他的感受,如大海般浩渺无边,又如深渊般难以测度,仿佛永久没有极限一样。
一干魔教妙手心神一震,脸上闪现出狂热虔诚之色,就像是和尚遇见了佛陀,羽士遇见了三清一样。
而在这美轮美奂的刀光以后,是灭尽万物朝气的肃杀刀意,弯弯的刀锋,是载人通往鬼域天国的渡船。
花君候道:“天然。”
望着满地的尸身,嗅着氛围中那几近化不开的血腥味儿,提刀而至的花君候面上不动声色,目光倒是垂垂冰冷下来。
一干魔教妙手闻言,纷繁瞋目而视,破口痛骂。
顷刻之间,花君候手中的弯刀已非平常顽铁死物,它有了魔性,更有了生命,恍若一个方才出世的恶魔,急着汲取鲜血,打劫生命,化作它生长的营养。
“快意天魔,连环八式”不但是魔教十大神功之首,更模糊是魔教部众的信奉。
面上出现一抹挖苦嘲笑,花君候缓缓说道:“以是你想硬抢?”
冰冷的目光凝注着苏玉楼,这个陌生的年青人。
刀光美,剑光亦美,相互交叉,相互胶葛!
刀剑铮鸣,清脆如环佩相叩,玉石交击,穷尽窜改之妙,杀人制敌向来只用一刀的魔刀被挡住了。
花君候冷哂道:“缩头乌龟别人做的,我做不得,倒是你,顿时就会成为没命鬼。”
瞧了一阵后,苏玉楼叹道:“我来这儿也有一段时候了,迟迟不见魔教教主的踪迹,还觉得你做了缩头乌龟藏起来了呢。”
苏玉楼淡淡道:“苏玉楼,记着这个名字,到了阎王殿上,阎王问起是谁杀的你时,可别报错了名儿。”
一触即分,刀与剑转眼又碰撞了一起。
这一刀,不但带来了惊心动魄的斑斓,更已穷尽人间刀法窜改,叫人避无可避,躲无可躲,任何抵挡顽抗皆是徒劳,除了束手待毙,已无它途可走。
花君候神采微讶,这个名字,他天然是传闻过的,上官金虹如许不世出的枭雄人物,便是折在了此人手里。
刀一在手人便狂!
弯刀好似通灵普通,悄悄颤抖起来,“嗡嗡”鸣响,仿佛在回应着花君候的话,
枯瘦老者,虬髯老者,以及一干魔教教众只感觉光彩照目,早已分不清谁是剑光,谁是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