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只是传闻,不去云南还当真不晓得,那黔国公何止霸道,在本地的确就像是天子普通,手握重兵,三司使都是傀儡,统统政事军事皆出于他手。”孙言之摇点头:“我与你说这些做甚么?你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不过只须记着一点,我这般摸样,都是那连子宁所害,这笔账,却要记到他的头上!”
他们有的化作街边的小贩儿,有的乃是摆摊儿卖艺的,有的则是买卖人模样,在酒楼的二楼靠窗处凭栏下望,一张密密的网,已经是罩了下来。这些动静很快便是汇总,送到了王泼三那边,王泼三倒是看不出个以是然了,毕竟他们手固然长,倒是伸不到潞王府内里去。
此人恰是潞王府长史王学柳,乃是正德三十七年,和戴章浦一年的进士,并且名词还不低,乃是二甲第二名,仅次于传胪了,翰林学士出身,才学是极好的。潞王出宫就藩,他便是被任命为潞王府长史,卖力教诲帮助潞王。
正月初四一大早,孙言之先去吏部和都察院报备了,见过了很多昔日的同僚。
孙言之的房间。花厅一侧,拐过一个八珍屏风,便是一个不小的浴室。浴室正中一个大木桶披发着腾腾热气,把这里照的有些不实在。
藏剑山庄内里,靠西一个小院儿。固然不大,倒是雕梁画栋,非常精美。
两人出了顺天府,孙福天然是没口儿的伸谢,那王府管事倒是放肆惯了的,并不在乎,哈哈一笑,拱拱手,两人自分道扬镳。
到了潞王府上,只是潞王陪侍天子去了燕山大朝殿。这会儿倒是不在府中,当初孙言之乃是这里的常客,跟门房等都还是很熟谙的。见惯了朱紫,那些门房见了此时穿戴青袍的他,多少另有些不风俗。不过当年的情分总还在——并且潞王殿下乃是在这个事儿上出了力的,若不然的话,孙言之就不是被贬临安府那般简朴了,只怕这会儿已经去投胎了。
孙言之走出门来,径直向着本身的住处行去,孙福亦步亦趋的跟在前面,孙言之走了半响,俄然问道:“我们家中还剩多少银子?”
孙言之一起风尘仆仆的,早就浑身难受,这会儿正泡在大木桶内里,懒洋洋的闭着眼睛,沉沉浮浮的,脸上终究暴露一丝舒爽的舒畅。
用他的原话就是:“这个老孙子返来,定然是没功德儿,说不得得算计我们大人!”
只是这潞王的长史倒是分歧。
少顷,孙福和这王府管事便是一道去了顺天府,那顺天府还待迟延,王府管事亮明身份,当下便是皮里阳秋,夹枪带棒的一阵寒伧,顺天府不敢招惹他,只得唯唯诺诺的应了。
他们毕竟乃是有机遇荣登大宝的王爷,而若当真若此,则此时的长史,今后便是帝师!
“不到五十两了,还亏欠了刘记生药铺三十两银钱,那几个经常给我们府上送菜蔬猪羊的庄稼把式那儿欠了八十两,前些日子每日催要,厥后消停了一阵儿,说是回家拾掇暖棚子了,这不,这两日又返来了,今儿个晚间还来要呢!”孙福絮干脆叨道。
此处,乃是皇次子潞王朱载壛的寓所。
潞王的小眼睛内里闪过一抹亮光,吃紧的坐起家子,疾声问道:“孙言之是如何说的?他真要把寇白门先给本王?”
只是这么一个简朴的行动,他便是有些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