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第一章送到)
仿佛向来没有来过。
他对这里另有几分印象,三个月前从济南府返来的时候路过这里,大略的看了几眼,只要一个感受,破败、萧瑟,贫困!
那衰老的声音也不觉得杵,淡淡道:“雏凤清于老凤声,人间事大略如此。这一次因为阿谁孝子的启事,先是有老夫一时候昏了脑筋,草草上书弹劾戴章浦,被他起了警戒心。然后又有京南钞关事发,擅无私运军器,被戴章浦抓到机遇,一击必杀!现在想来,近三个月之事历历在目,一桩桩竟然都和这个年青人有关,老夫堂堂朝廷正三品大员,贬斥边疆,此去存亡不知,竟然是被他一手逼到这个地步。”
竹帘一掀,暴露了一张清癯的白叟,如果有熟谙朝廷大员的人在的话,必然会认出来,这个白叟,恰是前些日子传的沸沸扬扬,因为贪腐而被免除刑部侍郎的职位,贬斥出京的原刑部右侍郎,现任的临安知府孙言之!
竹帘重新被放下,车夫闲逛着马鞭,保护们鉴戒的四周看着,马车缓缓地行出了镇子。
仿佛又是轻叹一声,衰老的声音自顾自的说道:“这位小友,倒是一名真正肯做事的啊!文采无双,名动京师倒也罢了,那毕竟只是嘴上的工夫,谁不会说?但是多少嘴上说的天花乱坠的,真正做起实事儿来,倒是一塌胡涂。有的故意有力,有的连心都没有。当初戴章浦上书请立京南钞关,把这个差事派给他,老夫本来觉得,这不过是个敛财的手腕罢了。却没想到,这京南钞关,当真是造福一方!”
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京南钞关。
那些兵丁们这些日子已经见惯了这架式,并未骇怪,致仕回籍的京官儿都是这般做派。传闻内里是一名调任处所的垂白叟,本着不招惹是非的原则,查抄的兵丁乃至都没有翻开帘子看,只是数了数步队的人数,意味性的收了一两银子的用度以后,便是放行。
这条门路宽约两丈,是用一块块尺许见方的青石板铺成的,看得出来,扶植者很用心,石板非常平整,相接的也很紧密,整条路上,几近看不到起伏崎岖。而在门路的两边边沿,则是各自往地里头钉出来一排两尺来深,一尺厚度的厚重石板,紧紧的将统统的石板挤在一起。在门路的两边,则有一小堆一小堆的人正在繁忙着,他们在地上挖了坑,然后把小树苗放出来,细心的浇水。
“天下钞关几十,无不是沸沸扬扬,骂声于野,唯独这京南钞关一处,大家奖饰。那些商贾被收了税,反而是给他说好话,诚哉怪也!”衰老的声音苦叹一声:“有手腕、故意计、有背景,有本领,这等年青人,可谓是豪杰了!今后前程,不成限量。”
“我们刚才已经走畴昔了约莫一里,从这儿往京南钞关,另有一里,过了钞关,进了镇子,往南最长也不过是一里。也不过三里之数罢了。”车夫眼角仿佛抽了抽,弥补了一句:“不过那人曾经口出大言,有生之年,要把这条路修到正阳门外。”
“心灰意冷?”衰老的声音淡然中带着一股凛然杀气,嘿了一声:“万事循环,报应不爽,老夫早就看开了。不过是戋戋贬斥罢了,又不是杀头抄家夷族的大嘴,有甚么打紧?二十年前老夫不过是戋戋七品巡按,就敢当场斩杀正三品大员四个!都已经到了这把年龄儿了,已经是了然无牵挂,还怕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