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甚么不敢的!”周兴波哼了一声:“既然你管不了上面的这些刁民,那本官替你来管!如何,王大人没有定见吧!?”
王大昭从速赔笑,一叠声道:“下官不敢,不敢……”
提督四县马政衙门阳信分署,周兴波大喇喇的坐在上首,阳信县令王大昭便老诚恳实站在他面前,他接到了周兴波的号令,从县衙中一溜小跑跑过来的,身子本就是虚胖,再加上心急火燎,一身绸缎已经被汗湿透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大汗,欠了欠身子,陪笑道:“大人驾临,下官未曾恭候,还请大人恕罪。”
这事儿在山东空中儿上都传开了,王大昭也沦为笑柄。
侯小波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肩舆中间,一边小跑着,一边对周兴波大声道:“大人,您来的恰好,阳信的这些刁民实在是太放肆了,一个个有税不交,说我们欺行霸市,奶奶的,这岂不是睁眼说瞎话。让小的清算了几个,那些商户比来还在搞串连,说是要联名给济南府上万民书,要告大人您呢!小的人微言轻,说话也没人听,还镇不住场面。那阳信县王大昭也是个不管事儿的,恐怕出了乱子,干脆躲在县衙里头不出来,小的去了几次,都吃了闭门羹!这事儿,还得是大人您出马才行啊!”
却也有人欢畅,早早的就获得动静,阳信县税丁头子,马政衙门底下私设的小吏――阳信马政巡检侯小波一行人兴高彩烈的将周扒皮迎进城来,一起上趾高气扬。瞥见那仓促忙忙焦急收摊儿从速跑路的商贩,立即就是的大声叱骂着马鞭子不客气的抽了上去。所过之处,人畜无踪,一片冷落,北风瑟瑟,这个夏季好象更冷了。
一行人耀武扬威的来到阳信县衙门,周兴波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县太爷的大案前面,部下的一世人也是立即就扼守了衙门的各个位置,那些持刀的仆人,在大堂上站了两排,跟衙役也似。看到这等架式,王大昭顿时就想开溜,却被周兴波给拦下了,皮笑肉不笑道:“别焦急啊!王大人,本官还要你在这儿做个证人呢!”
他翻开轿帘,看了看四周四周逃窜的公众,眼中闪过一丝暴戾,嘿然嘲笑道:“还敢告状?还敢去济南府?本官这一次来,就要在阳信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让这些刁民见地见地,谁才是他们头顶一片彼苍!小波,你现在就传令下去,着税丁们去看管四门,把这县城封住!然后让王大昭这狗头滚过来见我!”
他侧了侧头:“小波,带几小我,去把那位宦新晨(由书友‘幻新晨’幻大人友情客串)宦大户给本官请过来!”
“是,大人,您就请好吧!”一听大人第一个开刀问宰的竟然就是阳信县的第一大户,侯小波冲动的浑身都要颤抖起来。大人吃肉,他们也能跟着喝口汤啊!这宦大户是靠给边军运粮调换盐引卖盐为生,家资巨万,光是在县城内里的店面就有二十多家,乃是阳信县最肥的一只大肥羊,把这只肥羊宰了,就算是喝汤,那得捞多少银子啊?
“既然如此,走,小波,带着我们的人,去县衙!”周兴波大声号令道。
王大昭一颤抖,盗汗又是涔涔而下。
王大昭倒是吓得一颤抖,嘟嘟囔囔道:“大人,这事儿,是不是三思而后行啊?那宦大户常日里乐善好施,但是素驰名誉的!他儿子是县学的痒生,十二岁就中了秀才,传闻是神通普通的人物,来岁乡试十拿九稳落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