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躺在地上,学着铜佛的模样,右臂曲起托头,左臂伸直掐吉利印,四人见他如许,不知如何回事,都不敢出声,俄然只感觉四周一黑,不由得一阵恍忽,昏昏睡去。
柳晗烟轻哼着,口里含混不清,也不知说些甚么。便在这时,门外俄然有人问道:“王公子,你在内里吗?”王厚从速松开柳晗烟,顺手扯过蚕丝被将她盖好。开了门,见周訬婧站在内里,不由一愕:“周蜜斯,有事吗?”
王厚不晓得此中启事,不敢胡说话,只好安抚道:“周女人,我年老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你不要心伤。”这话似是说到了她内心,周訬婧轻声道:“我晓得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不然,又如何会……喜好上他,为他寝食难安……”
“睡睡睡,就跟死猪一样。”“……烟儿,你过来,让死猪搂着你睡。”“呸,才不呢,又让李姐姐她们笑话。”“那我真的困了,睡罢,再闹明天我就没精力玩了。”柳晗烟只好重新躺下,不一会,又道:“书白痴,我想你搂着我睡……”
第二日早上彩霞满天,众上吃了早餐,王厚向邓掌柜探听四周有没有玩耍的处所,邓掌柜笑道:“王公子,要说玩耍,香山你们已经去过,不过离这儿三里有座寿安山,上面有个卧梵刹,那边有两尊卧佛,一个为香檀像,唐贞观年造;一个为铜像,元英宗时造,不但一铜一木天下少有,并且寺内和周边环境很好,值得一看。”
周訬婧道:“那儿我去过,确是很好,王公子,我带你们去。”周舵主闻言道:“也好,我和邓兄弟还要在堆栈等动静,就不陪你们去了,”
周訬婧叹道:“只是他并不睬我,见到了,又能如何?……王公子,能熟谙你很高兴,你也歇息罢。”扭头看了床上的柳晗烟一眼,“柳女人脾气爽快,是个好女人,你要好好待她,不成孤负了她。”
“我大哥命很苦,听我爹说,他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娘,跟着朱叔叔流落到我们村庄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兄弟还要亲。”
王厚笑道:“鄙人是庐州人氏,周女人是西安府人,两地离得很远呢。”“我是说口音……三个多月了,也不知他还在不在西安府,唉……”周訬婧叹了一声,堕入深思当中,半晌又道,“他武功那么高,必然会来插手武林大会的,他与我们有怨,却又救过我的命……”
周訬婧点头道:“我晓得他有深仇大恨,只是,他又不让我帮他报仇……王公子,你故乡在那里,有机遇我想去看看。”王厚笑道:“周女人不要焦急,大哥很快就来都城,到时你们也能够见到的。”
卧梵刹坐北朝南,五进院落,修建对称松散,环以奇石秀水。现在时候还早,寺浑家影希少。世人进了庙门,沿天王殿、三世佛殿、卧佛殿、藏经楼一一抚玩,在寺内庞大的释迦牟尼铜像前,世人立足不可,只见卧佛身长二丈,侧身躺在一座榻上,双目微合,神采宁静,似大彻大悟、心安理得的神态。
王厚叹了一口气:“你们女人老是如许说,仿佛我很坏似的。”周訬婧笑了笑,出了房间。
王厚看着她,并不打断,倒了杯茶水,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周訬婧倏然复苏过来,端起茶杯:“王公子,我有些失态了,只是我听着你说话的口音就感觉亲热,你不会笑话我罢?”王厚摇点头:“周女人,实在你的口音我听得也感觉亲热,因为我的大嫂就是西安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