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本想趁她解穴时,突袭救下柳晗烟和周清竹,此时见了,哪敢脱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重新被封了穴道,暗道:“这老道姑做事倒很谨慎。”王厚不晓得面前此人曾经跟着陈友谅出世入死,获得无数次胜利,天然心机过人,若不是终究功亏一篑,她还真能成为皇后。
王厚的目光被正面墙壁上的大幅书画吸引,上面龙飞凤舞写着:“登临送目,正故国晚秋,气候初肃。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征帆去棹夕阳里,背西风,酒旗斜矗。彩舟云淡,银河鹭起,画图难足。念往昔、繁华竞逐,叹门外楼头,悲恨相续。千古凭高,对此漫嗟荣辱。六朝旧事如流水……”细细读罢,不觉怔在当场。
车厢里的六人,老道姑与柳晗烟、周清竹并排而坐,王厚与李智贤、金敏慧并排而坐,王厚与老道姑劈面而坐,此时见她伸手抓来,惊叫一声侧身倒下,恰好躺在李智贤的大腿上。
王厚不料老道姑精通诗词,躬身道:“老婆婆说的是,长辈受教了。”老道姑不屑地转过身,寻了位子坐下,只撂下一句:“想家?没出息的东西。”王厚只假装没闻声,号召小二点了菜。
一番话说得王厚难堪不已,柳晗烟四人见他的模样,偷偷笑了起来。(〔 柳晗烟道:“老太……婆婆,你如何看出他神情奸刁?”
这回李智贤也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柳晗烟揉着肚子道:“婆婆,你说的一点没错,我们帮主意到标致女子就想收到门下。”“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仗着有几个臭钱,一个比一个好色……唉,你们四个女娃娃武功不错,何必图他的财帛,本身寻个好夫婿,踏结结实地过完平生,跟在他前面干甚么?”
半晌,老道姑从深思中醒了过来:“这荷花广莲多了甜味,却落空了莲子固有的暗香……咦,女娃娃,你们想喝酒就喝点罢,不消管老身。”
王厚揉揉脖子,对李智贤道:“李长老,早就叫你多吃点你不听,腿上满是骨头,硌得我脖子都痛了,快帮我揉揉。”柳晗烟瞪眼道:“小色鬼,你再敢噜苏,就让婆婆杀了你。”
王厚模糊感觉这老道姑出身不俗,那天她能摆脱相通后两式的“宿露含深墨”,又熟谙周颠神仙的景象来看,武功必定极高,固然不敌本身,但若对烟儿四人下杀手并驳诘事。并且从她的仪态来看,该当养尊处优惯了,对此人必须谨慎谨慎,不然惹怒了她,定会变成大祸。
眼看天气暗了下来,世人下了楼,餐厅布局高雅,四周挂着大红灯笼。地下一尺多宽的水沟在厅内盘曲萦回,内里溪水活动,出哗哗的声音,桌与桌之间用花草盆景隔开,留下一条通道。
第二日下午,马车到了抚州府。抚州三面环山,自古就有“襟领江湖,控带闽粤”之誉,高出当年的吴、越、楚三地,是通往福建、广东本地地区的冲要。抚州不但山川灵秀,魏晋以来特别是两宋今后,抚河两岸可谓名流辈出,出现了王安石、曾巩、晏殊等多量才子。此时,因为其地理上风和便当交通,商贾来往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