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德克无法地回道:“这要紧差事就是去寻你家主子。”
多铎偶尔来这院子,不过是怀着些莫名的念想。故而听到屋里有人轻声说话,明知不成能,心中竟还是抑不住有些迷茫的期许。是以兴冲冲地撩开帘子进得房来一看,竟是这两人,心中惊怒可想而知。
昂首望阴沉夜空,明月洁白,院中分外沉寂,自主人分开后一向如此冷僻。牧槿叹了一声,打起帘子进了屋。
牧槿听他这么说,忍不住昂首跟见了鬼似的盯着他看。
“啊!”牧槿吃了一惊,望着他当真隧道,“那你不去办差,如何还在这里?”
多铎不料她真敢顶撞,拍着炕桌道:“反了你!”
额尔德克没法,更怕触怒了他扳连牧槿,咬了咬牙施礼退了出去。他是多铎旗下人,婚娶全凭旗主决计,而牧槿身为包衣更是没法自主,此事要有转机,还需过后再下工夫。额尔德克怕牧槿受责,也不敢离远,就在廊下候着。
牧槿干脆破罐子破摔,瞪着他持续道:“您向来不管福晋伤不悲伤,谁顺您的心就找谁去,主子就是哭得眼都肿了,您又如何会晓得!”
多铎背动手踱到炕前,打断他道:“滚出去。”
牧槿推开他,道:“说端庄的,王爷召你返来是不是有要紧差事?”
额尔德克愣了愣,心想这翻脸也太快了。早晓得她对她那主子断念塌地,却不想本身在她内心职位远不如钱昭,不由有些吃味,皱眉道:“没知己的丫头,亏我一向惦记你!”
额尔德克见牧槿咬牙跪着微微颤栗,跨上一步要求道:“主子……”
多铎走到近前,盯住他道:“你翅膀杀了仆人婢女,以血书地,要以福晋之命换你性命。凡是你心中有一丝善念,便写一封手札,叫你翅膀不要侵犯于她。你等不过撮尔小贼,是死是活爷何曾在乎,只要福晋安然,放你出去也无不成。”
牧槿看着他的眼睛,答道:“你如果死了,我跟着你去;你如果活着,我天然好好的。”
多铎闻言怔住了,就听她抽泣着说道:“客岁您去了漠北,把主子留在摄政王府,她受了委曲只能半夜淌泪,白日还得装没事人一样。前几个月,主子大着肚子,您尽管去寻欢作乐,她能找谁抱怨,不知偷偷哭了几次,偶然写着东西,眼泪就掉下来,把字都晕了……”牧槿越说越悲伤,摘下帕子擤了鼻子,又道,“主子本来也不希冀甚么,求您给个恩赏,等主子返来让主子见一面,就是死也甘心了。”
额尔德克笑着去撸她袖子,道:“让我摸摸,胳膊上起了么?”
傅百山刚才就盯着钱昭,皱眉问:“她是谁?”
那刺客见了多铎便红了眼,戴着枷锁,又被侍卫一边一个架着,还挣扎着想冒死,睚眦欲裂地吼道:“狗贼,还我徒儿命来!”
额尔德克领了命,接着叫人翻开牢门,把人犯提出来。
钱昭胃口很好,一碗面片吃得洁净,对那碟冷切羊肉倒是没动几筷,全便宜了秦殊烨。秦殊烨吃完了结有些不美意义,道:“就我们两个,点这很多,会不会太费钱了?”他身无分文,端赖钱昭会账,非常过意不去。
多铎打断道:“中原是你的,不是老朱家的么?”
钱昭实在不肯在此逗留,只想离京师越远越好,唯恐夜长梦多,但要去人家家里住,总要客随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