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藩的弘光朝,多少大臣都在燕京任过职,见过‘太子’的不在少数,更有多人曾任东宫侍讲,都指‘太子’是假。此案就此定论便可,却不料还是掀起轩然大波,闹得沸沸扬扬。只因那些伪君子们,自命圣贤,非要倒福藩而另立新君,抓着一个把柄便大做文章,唯恐天下稳定。福王贤愚先不说,他的确是先帝近支,承大统并无不当,何必兴风作浪,非要弃福王而拥潞王。所谓立贤,哼,的确笑话!”冯铨长篇大论说得鼓起,自是滚滚不断,“当初神宗天子要立老福王为太子,他们抵死不从,说是长幼有序。而后福王以亲藩继帝位,又是同一撮人改说辞要立贤了,真是本身打本身嘴巴!”
多铎见她掉泪,到底有些不忍,欲要安抚几句,俄然又想,钱昭向来不当着他的面哭,她那么好强,悲伤至极时也不过裹着被子偷偷哽咽。这么一担搁,佟氏便已走了。
“冯学士是瞧我有甚么不当之处?”钱昭端了一盏茶放到他面前案上问。
多铎不想如此顺利,预先筹办的说辞也用不上,欣喜地接过来,道:“哥,我承你情。”
多铎想了会儿便有了定夺,让奶娘把七阿哥抱到格佛赫的屋里,对她道:“你先带着七阿哥。”
秦殊烨插口道:“钱女人如不嫌弃,可与我回师门暂住。”
骆川道:“冯大学士如何还未返来?”
冯铨望她一眼,说:“目下无人。当初李闯或可为。”
多铎本没有表情对付,不过感觉好些日子没理睬她,也怪不幸的,才叫她出去,只是她开口就提七阿哥,倒叫贰心生思疑。多铎让她坐了,抓了她手,捏着掌心问道:“你才多大,又没生养过,如何想起这些?”
钱昭心中暗骂,就是李自成把大明给断送了,他复个大头鬼,蹙眉道:“不想冯学士对闯王评价如此之高,想来对他甚是钦慕。但有一点我想不明白,当初李闯路子涿州,学士何必率全城以抗?”
秦殊烨见她同意,喜不自胜,只是他生性内疚,神采微红说不出话来。
秦殊烨道:“当然不会。钱女人于我有恩,师妹定会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