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输了便是输了。固然我年纪小,爹爹也不能狡赖。”
厅里剩下父母二人,只听向来语如柔风的母亲冷冷问:“你说出去会友只是喝酒,她是冤枉你了么?”
父亲昂首看了她一眼,笑道:“稍安勿躁,待我写完这几封信。”
牧槿不懂,问:“‘丁忧’是甚么?”
厅中一向无人说话,好久以后,那陌生女子欠了欠身,告别出来。钱昭在门外与她打了个照面。那女子二十高低年纪,瓜子脸柳叶眉,面貌清丽,罩着件蓝地绒缎大氅,虽夏季穿得痴肥,也看得出高高隆起的肚子,明显是有孕在身。那女子与她对望一眼,微微点头,便兜上风帽,徐行而去,走到院门口,才有丫环模样的女孩儿上前撑伞搀扶。
奶娘感慨道:“这些年,你也是苦过来的。”
她摸了摸皮袄袖口的黑貂风毛,说:“就这一件。”
多铎走畴昔,将婴孩接过来。奶娘便在一旁道:“阿哥足重六斤四两,生得可叫一个俊。”他对孩子实在并无兴趣,刚生出来,红十足的一只,那里看得出俊?没抱一会儿就将他交回给奶娘,又向耿谅问:“福晋呢?”
“这段路程横渡东海,风险颇大,即便搭的郑氏的船,也不敢保万无一失。故而回程时,便从日本国的九州博多湾北行穿对马岛至釜山,沿朝鲜,辽东,山东沿岸行船。”父亲说着递给她一张自绘的简易海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