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对福晋无礼!”一名侍卫喝道。
他只好答道:“是一等甲喇章京伊尔德。”
钱昭不肯动,却问:“英亲王可在城里?”
钱昭搁下茶盏,笑道:“既然你想好了,倒无妨捎你一程。”
多铎见这娇态,心头一热,搂了过来,道:“你想去哪我们便去哪。”说着就要携她进屋。
齐布琛行了礼后退下,考虑着是不是先给伊尔德递个信,好叫贰内心有底。
赵玉香再没眼色也知此人一念可决她存亡,横下心回道:“呸,都死光了才好,我当初是为了酬谢你,谁耐烦管他们死活!”公然人要衣装,这妖精当时候可没眼下这气度。
赵玉香被唬得住了口,双手按在膝盖处,低头轻揉着。
齐布琛见她神采有异,不免为伊尔德担忧起来,刚受了豫亲王一顿叱骂,又被她盯上,不知会不会有飞来横祸。
赵玉香被提回大同在牢里关了几天,听着隔壁那一栏犯妇的动静,心惊胆战度日如年。虽没少安抚本身幸亏住的单间,却也明白再不提她出去恐怕要糟。故而见了那凶神恶煞的侍卫头子,竟不是惊骇。
“哦?”听到这名字钱昭一愣,心道不会如此刚巧吧?
钱昭挑眉看他,不置可否,却道:“我想好了,昨儿傍晚进城时瞧那城墙非常宏伟,便去那儿看看。”
钱昭笑了笑,温言道:“劳烦你了,去歇着吧。”
钱昭先是一怔,然后便望住他笑了,道:“你先把人带来,不就晓得了么。”
赵玉香本是抱着博一博的设法,一听这话便觉有戏,心头狂跳,忙回道:“是。归正我在这已无亲无端,活计也丢了,就想去都城谋一条活路。”
假惺惺!赵玉香在心底暗骂,面上却不敢暴露分毫,无法回道:“要不是你,我早就给他们害死了。何况,我就算感念,也救不了那些人。”
多铎皱眉问道:“如何有旧?”
赵玉香没想她如此好说话,不由喜上眉梢,叩首道:“多谢夫人。”俯身映入眼中的是钱昭湖蓝马面裙的织金襕边,心下不由泛酸,既恋慕又妒忌,暗叹道,做小妾到这份上才真叫本领。
钱昭当然知她言外之意,却不接那茬,挑眉问:“哪来如此怨毒?老幼妇孺总没获咎你。”
“这……”齐布琛不知该不该答。
多铎见她如此,眉头便松开了,揽着往主院去,笑道:“你要办甚么事儿,哪回迟误过?”
多铎公然在午餐前回转来,两人便在这藤花之下对饮。
撤席以后,他向她道:“先歇个午觉,晚些带你出去逛逛。”
她自瞥见那气度的砖雕门楼,内心就开端犯嘀咕,绕过照壁,进得内院,却见到一园子绿意盎然,正中还挖了个池子养鱼。她也去过很多大户人家的宅院,地儿虽大房舍虽多,可远没有这财主家精美,连拴马桩的麒麟都是汉白玉雕的。
那人转过身来,将手心托着的残花洒了,接过身边婢女递上的手巾擦拭。那侍卫头子上前半跪,用她全然不懂的话禀报,那人抬了抬手,轻回了一句。她便被身后的人按住肩头,狠狠一压,双腿受不住力,扑通就给跪下了。
他低头嗅着她身上花香酒香,心不在焉隧道:“你说了算。我们多睡会儿,晚些去还能瞧夕照。”
齐布琛站到一旁翻起箭袖,听到对答不由心头一跳,忍不住向钱昭望去,想从她脸上看出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