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不急,眼看那边就要进门,这位还拿在捏分寸!如果新福晋和顺可亲,王爷不免会有所眷顾,就算样貌上差些,也无毛病分他些心机去,到时候两人可不得生分了。
“不急不急,想往那里逛,我陪着。”就是他急着睡,她不急那有甚么用。他想她身子重,便托着她后腰,道:“你靠我身上,别累着了。”想她快四个月了,却窈窕还是,身上广大的衣裳一罩,竟不如何看得出孕相。
多铎心头一热,那里还记得甚么新人旧人,低头就要去亲她,一边还说:“袍子刚换了,哪有味儿……不信你再闻闻。”
多铎却说:“我看着有道门,该是个院子,你等着,我出来瞧瞧。”说着便松开她往里走。
多铎听完心中一喜,脸上却不露,问:“人在外头?”
钱昭接过来,啜饮一口,微微蹙眉,道:“这茶的水不好。”
钱昭不去理他,在他腰带上摸索了一阵,问:“可戴了荷包出来?”
钱昭昂首,见她既不近前,也不出去,直愣愣地杵在那儿,便搁了笔,叮咛小寺人先下去。她捏了捏有些生硬的后颈,起家徐行踱到炕前,道:“有甚么事便说吧。”
牧槿把茶盏捧到她手边,撤了托盘,低下头站在一边。
他腰带两侧各佩了一个荷包,都摘了下来,道:“给你。要荷包做甚么?”
到时候?甚么时候?牧槿有些迷惑。不过,只要这位肯先低头,倒不愁事情办不成。
“王爷。”小寺人泰良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用几不成闻地声音唤道。
“谋那奉侍世子的差事,求我有效么?”钱昭笑,“还是……你担忧我一向与他较量,借着这事去说话,面子上能下得来?”
他很快在荷包里找到了火镰以及一小截蜡烛,点亮了用手护住火,钱昭将卷轴移畴昔,渐渐展开,一看之下,不由面红耳赤。公然是一幅画,画上一男一女,女子衣衫半解跪靠在一张躺椅上,男人一手压在女子背上一手撩起直缀下摆俯身偏向她,两人四周草木丰茂花团锦簇,此景应是在园中。
牧槿坐直了些,望着她道:“奴婢想他能不能去服侍二阿哥,传信跑腿都做得,即便只是车马房的粗活也好。”
冯千内心孔殷火燎,心道这洞房花烛算完了?侧福晋还在新房里坐着呢!又不敢逆他意义,只好一边提示一边跟上:“王爷,路上黑,主子给您照亮。”
钱昭白他一眼,道:“这杂草堆的墙根如何歇?还是归去吧。”
牧槿红了脸,答道:“天然是求福晋。”
多铎见阿谁日思夜想的人由远及近,灯火映着瓷白的面孔明暗不定,不由咽了口唾沫,一肚子长篇大论也随之咽了归去。待她走到跟前,昂首望他,四目相接,他想的竟是,若一耳刮子扇过来,他挡是不挡。
钱昭敲了敲箱壁,声音发沉,明显是装了东西,不由猎奇道:“这库房也不知是藏的甚么,竟无人打理。”
钱昭在炕上坐了,抿了口茶道:“坐。”
多铎前后看了看,见灯光都在远处,黑灯瞎火的别有一番情味,便道:“管它是哪,左不过是在府里。累了么,找个地儿先歇歇?”
多铎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搂着钱昭,睽违多日,只觉她体息分外好闻,把脸凑畴昔贴着鬓边不时讨些便宜,也不见她烦厌,不由心猿意马起来,专挑那乌黑僻静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