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前后看了看,见灯光都在远处,黑灯瞎火的别有一番情味,便道:“管它是哪,左不过是在府里。累了么,找个地儿先歇歇?”
多铎在黑暗中搂着她,一手按在她臀股上,说:“准是你太沉了。”
“王爷。”小寺人泰良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用几不成闻地声音唤道。
多铎听完心中一喜,脸上却不露,问:“人在外头?”
钱昭看着她微微一笑,并不答复。
多铎闻言大喜过望,语无伦次隧道:“那里喝了多少,底子没开几桌,哈哈,不过是、不过是……”前面的话不敢再诌下去,深怕说错了一个字,她又拂袖而去。
钱昭抬了抬手,打断她道:“这倒不急。”
多铎心头一热,那里还记得甚么新人旧人,低头就要去亲她,一边还说:“袍子刚换了,哪有味儿……不信你再闻闻。”
“这么多灰,脏也脏死了!”钱昭嫌恶地要跳下地来,被他一把揪住,道:“脏就脏了,莫非爷还比不过一件衣服。”
钱昭虽觉此卷烫手,却不忍扔下。这幅画用色浓艳却高古,人物的脸部及手足线条详确柔润,衣褶方折飘举,确是可贵一见的佳作。她敏捷将画卷起,紧紧攥在手心,道:“我们回吧。这些东西,你叫人清算了。”
多铎见阿谁日思夜想的人由远及近,灯火映着瓷白的面孔明暗不定,不由咽了口唾沫,一肚子长篇大论也随之咽了归去。待她走到跟前,昂首望他,四目相接,他想的竟是,若一耳刮子扇过来,他挡是不挡。
泰良凑畴昔,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钱昭笑着看她,道:“这边也没人来,立端方给谁看呢。”说着伸出右腕,又道,“给我揉揉,酸得很。”
钱昭在炕上坐了,抿了口茶道:“坐。”
他很快在荷包里找到了火镰以及一小截蜡烛,点亮了用手护住火,钱昭将卷轴移畴昔,渐渐展开,一看之下,不由面红耳赤。公然是一幅画,画上一男一女,女子衣衫半解跪靠在一张躺椅上,男人一手压在女子背上一手撩起直缀下摆俯身偏向她,两人四周草木丰茂花团锦簇,此景应是在园中。
多铎转头,看他一脸惴惴,抬了抬下巴表示他上前说话。
“如果不成,去城外庄子里做个小管事能行么?”牧槿吞了口唾沫,觑着她的神采道。
牧槿坐直了些,望着她道:“奴婢想他能不能去服侍二阿哥,传信跑腿都做得,即便只是车马房的粗活也好。”
多铎却说:“我看着有道门,该是个院子,你等着,我出来瞧瞧。”说着便松开她往里走。
“这是那里?”钱昭见前面已是无路,借着羊角灯的亮光,只瞥见一溜矮墙,忍不住问道。
牧槿内心虽奇特她如何晓得,却明白现在不是胶葛这些的时候,大着胆量道:“主子!恕奴婢多话,您……究竟想跟王爷过下去么?”
冯千内心孔殷火燎,心道这洞房花烛算完了?侧福晋还在新房里坐着呢!又不敢逆他意义,只好一边提示一边跟上:“王爷,路上黑,主子给您照亮。”
多铎才想起这还跟着十几号服侍的人,寺人侍卫虽不敢靠近,但都眼巴巴看着呢。因而向后挥了挥手道:“你们都别跟着,爷就在园子里转转。”说着揽着钱昭便走。
他腰带两侧各佩了一个荷包,都摘了下来,道:“给你。要荷包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