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点头,就晓得她一点就通,不必废话解释。
钱昭点头,回道:“已是骑虎难下,哪另有退路,不能更进一步,恐怕就是没顶之灾。此事难就难在名正言顺,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故而不能操之过急。我如果王上,必定每日寝食难安。”
听她说得凶恶,贰心中不知为何反而模糊镇静,握住她一只手,问道:“我们都在这一条船上,如果翻了就一块儿玩完,你怕是不怕?”
乌巴海心想,那不是才十二岁,要爷比及几时,因此道:“容鄙人考虑几日。”
多铎想了想道:“豪格刚上了奏报,说‘川寇悉平’。”
乌巴海应邀前来,满腹猜疑地问:“不知冯学士有何见教?”
钱昭回道:“茶凉了。”
多铎知她约莫跟本身一样跃跃欲试,内心既欢畅又畅快,把她手攥在掌心捏了捏,发觉五指冰冷,问道:“冷么?”
两人落座后,钱昭屏退了摆布。多铎向齐布琛望了一眼,他便带着侍卫都退了出去,将小院围了起来。
他嘲笑道:“宝座上的人何曾对天下大业有一分一毫助益!正位是民气所向。”
她记性极好,圣旨中的句子信手拈来,竟是一字不错。多铎望着她,等她说下去,她因而道:“我猜大半之人无所适从。弄得不好,便是分崩离析。”
是日,英额尔岱派人接钱昭过府,侍女们忙着清算箱笼,寺人则来往搬抬装车,院表里一时人声喧闹。
冯蘅方才便在窗下偷听他与父亲的扳谈,初时欢乐,可听他回绝,眼泪便啪嗒啪嗒地掉下来。不知怎的就追了出来,可见着人了,又不晓得该说甚么。
多铎牵了她手,道:“我送你畴昔。另有些话想说。”
钱昭回道:“军权在握,何事不成为,有没有掌控你天然比我清楚。只不过,摄政王所图为大,如有颠覆天下大业之虞,他便不肯冒险。”
多尔衮为此大怒,却迟迟不命令惩办洪承畴。洪承畴自发居高位坐如针毡,可巧逢母病便自请离职,多尔衮才顺势恩准。
此时若稍一犹疑,滑入泥潭,恐怕再也没有翻身机遇。他独安闲书房想了半个时候,便命仆人持书函去请乌巴海来家中“详叙”。
钱昭提子的手顿了顿,道:“肃亲王要回京了?”
钱昭沉吟半晌,却道:“之前我也这般想,现在倒是明白摄政王为何谨慎。”
多铎神采寂然,捞起一枚棋子,盯着棋盘道:“你说。”
“民气么……”钱昭微微一笑,问道,“你觉得摄政王掌统统存亡奖惩大权,大家视之当然是因为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