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明日,金兵还是不肯入城呢?”
“若真的是明军,实在不可……就只要投诚了!”
熊廷弼他但是拿着御赐的尚方宝剑来的,他杀得叛将还少吗?一而再再而三,投诚只怕也是死路一条,何况孙得功犯得是通敌谋逆大罪,杀十次头都不敷为过。
孙得功黑着脸说道:“金兵已颠末端三岔河,就在城外十里开外处,然只肯遣使来探,不肯入城。”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西门的确升起了烽火!这烽火乃是城楼保卫通报战情时所用,只要守闸将士见了敌情才会点,如何会这时烧了起来!
“明日,我会再遣使去迎汗王入城。一日不可就两日,两日不可就三日!三日不可,我唯有亲身带兵,率士民出城东三里望昌冈,大设鼓乐,执旗张盖。除了等,我们别无他法。”
广宁已是一座空城,再无守军,努/尔哈赤没有来由止步不前。
跟着认识一点点地消逝,皮肤的痛感一点点地飘忽,我晓得,这一次,不会有人来救我了。
“是谁……”
是日,正月二十三日。这天北风峻峭,乌云密布。
百密一疏,我竟忘了□□哈赤最爱读《三国志》,这书里头的一招一式,他都熟稔在心,融会贯穿。广宁这么大的一块肥肉,若真是这般等闲就支出囊中,他的狐疑如此之重,必然会先思疑是诈。
我连连勒马。如果金兵入城,百姓会奏民乐争相推戴之,可此时,全部广宁城温馨得有些诡谲。不好,只怕……是熊廷弼的援兵来了。
“这广宁哪另有士卒?皆是些手无寸铁的百姓,那个敢动这粮仓?”
“只要孙将军赶返来援助,我们就有但愿!”
孙得功嘲笑了一声,放眼四周道:“高邦佐,你都雅看,这狗彘不如的,也不止我一人!”
那副将面露堪色,底下的士卒们也面面相觑。
“眼下守巡监军,无不闻风逃出。高监军想要报国,还是先想想如何保命吧!”
我死死咬着下唇。救兵为甚么还不来!金兵为甚么还没有入城!
原地的守军还不知那西门烽火起。听到这个动静后,皆大吃一惊。眼下孙得功出了城,群龙无首,世人一下慌做一团。
副将暴露欣喜的神采:“即便是十余里外也能瞥见!”
“为甚么!”
“既然如此,你们就跟我一同出城吧!”
才行出一里,那尾跟着我的副将俄然惊呼了一声:“是烽火!”
“这是兵戈,不是儿戏!我们都是为了保命,才叛国降金的!难不成本日要死在这明兵的刀下吗?”
“我们只要几百人,如何冲出去!”
周遭的兵士悉数投降。终究,一个兵士将我五花大绑地从地上抓起来,带到了那将领面前。
皇太极,可惜我无福无命,撑到你来接我的那一日……
“我呸!你这等刁滑小人,大人真是瞎了眼了!”
我的表情跌落到了谷底,本来这败兆的青光,竟是是以。千算百算,没有算到□□哈赤会在广宁城外头留步!
从大凌河赶到广宁,明军必然是间不容发、寸步不歇,以是这些轻骑必定没法佩带重甲。如果熊廷弼企图夺回广宁,和金兵打耐久战,那这些粮草东西便是他们的必须品。
孙得功的部下拦住他在三丈开外,他还在滚滚不断地骂街道:“孙得功,莫说国度深恩,王抚台待你也不薄,如何不把这等意气去杀贼,却去降贼!真是狗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