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抱愧地点头。
“是啊,额其格说四贝勒操行端方,怀瑾握瑜,待女眷不薄,现在在东都城也正失势……”
而科尔沁部偶然卷入纷争,为图自保,遂收下了林丹汗的聘礼,将这面貌绝尘的美人——海兰珠,作为礼品,献给了林丹汗。
床榻边除了大夫外,就只要宰桑和博礼二人。
站在背面好久的布木布泰俄然小声说道:“额其格方才是在说……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额吉俄然把她护在怀中,“不可,我的布木布泰还小。若不是跟阿谁皇太极,没有额其格顾问,我如何舍得让她去东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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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甚么?”
阿布让她过来给这位建州的四贝勒报信,她一起小跑,兜了好几个圈子,才在这个小山包上找见了他。对这位传闻中的“姑父”,布木布泰既熟谙又陌生。从小在草原长大的她未曾去过科尔沁以外的处所,整日都和羊儿、马儿作伴,实在科尔沁草原固然大,但风趣的故事却未几。而额布格和阿布,另有其他大人们整日最常聊得,除了蒙古大汗林丹汗和大金国的天命汗外,就是皇太极这个名字了。哲哲姑姑嫁去金国十年了,偶尔才会回科尔沁探亲,却也从未见过这位“姑父”作陪,得以一睹真容。对于她来讲,皇太极这个名字几近一向伴跟着她的人生,如影随形。偶然候是在额布格的口入耳到,偶然候是阿布的口入耳到,总之关于他的故事,另有叶赫的故事,她已经听过了不下百次了。比拟之下,哲哲姑姑对他的描述,却老是带着崇拜和敬慕。固然她听闻姑姑在建州多年,固然一向深回礼遇,但是却不得这位四贝勒的宠幸,至今不但膝下没有一儿半女,更传闻二人分房而居已久。但是常常回到科尔沁探亲,姑姑总会带上一大堆琳琅满目标珠宝来,送给她和额吉,有些奇珍奇宝,她出世到现在都未曾见过,听闻这些都是从明朝掳掠来的战利品。姑姑说,每次攻陷一座城池,败仗而归,府上的犒赏就得成箱地堆在院子里,库房都搁不下了。
“大姐姐……她醒了。”
皇太极惊诧地看着她,“你……再说一遍。”
博礼捏着帕子,哭得更是悲伤了。
皇太极伸手去探她的泪,还是热的。一想到她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苦,他就落空明智般地开端猖獗自责。从抚顺到沈阳,沈阳到广宁……他本来有很多机遇,能够救下她的,但是他却挑选了一条不归路,亲手将她奉上了鬼域路。
“这几日,你好好筹办一段我们蒙古舞,到时候那建州的援兵来了,额布格可得派你去献舞呢。”
夜幕下的她一时迟疑,摆布难堪,不知是现在是该喊他四贝勒,还是姑父为好。
“额其格方才说:‘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察哈尔部出兵的前夕,阿布仓猝地召了她去大营。额布格的毡帐里头,整整齐齐地坐着统统的家人们。
额布格说:“为了庇护科尔沁的族人和领地,我们唯有向建州求援了。”
他从孙得功处得知了事情的颠末,晓得这拨烧掉了粮草的明军乃是熊廷弼的亲兵后,更是恨不得亲身去到顺天府,杀了阿谁熊廷弼。沉着下来以后,他想出了一计借刀杀人。他调集了统统辽地的影士,动用在都城的干系,不断地贿赂阉党,乃至一众曾经与熊廷弼结仇之人。人言可畏,既然言官之口能够杀人,恰好替他报了这个血海深仇。丢了广宁,熊廷弼难逃一死,只是他要他死得再丢脸一些,起码要比烈火焚身还要痛苦上十倍,他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