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尔哈朗闻声过来,解释道:“私闯内殿,的确理应处以仗刑,可汗王并没定她的罪。再者说,她是擅闯,还是别有启事,都没有问清楚。”
“但是——”
“不消再多说了,我情意已决,三月迁都!若另有上奏讨情者,论罚!”
“回禀父汗,沈阳有李总兵巡守,次序井然,统统如常。”
见大汗发怒,已无转圜的余地,代善便用手肘碰了下皇太极,道:“眼下父汗正在气头上,八弟,我看我们还是不要火上浇油了。”
“无妨。你纳了新福晋,是功德。理应跟你道贺才对。”
言罢,努/尔哈赤将鞭子一甩,大步朝内寝走去,那珠帘被他大手一挥,上面得珠子相互撞击着,收回阵阵声响。侧坐上的妇人见他恼了,赶紧也跟了畴昔,只剩殿下的一干人面面相觑。
她兴高采烈地跳上马,三步两步就跳上石阶,东瞧瞧,西瞅瞅,活脱像个小孩子。
他的行动很和顺,握住她的一只手后,便用另一手托着她,将她带上了马。她只觉双脚离地,身材一轻,便坐在了马鞍上。一扯缰绳,那马便奔驰了起来。
“碧落阁。就叫碧落阁,如何样?”
“喜好!”
她踩着小碎步乖乖跟在他背面,一出大殿,只见吴克善已经恭候多时了,愤怒地盯着她。海兰珠吓得又往皇太极身后躲去。阿哈在科尔沁是出了名的勇猛,对待她更是峻厉,幸亏此次没出甚么大篓子,不然他必定会拎着她一顿臭骂。
他指着沈阳说道:“沈阳西邻明,北近蒙古,后有开铁和抚顺卫为火线阵营,如此军事重地,迁都沈阳有甚么不好?”
海兰珠从地上爬起来,气恼道:“你——狐假虎威,欺负一个女人,算甚么本领!”
海兰珠趴在窗檐上,朝外头看去,全部东都城净收眼底。皇太极在她耳畔低语道:“前头的西门,名作‘怀远’,这一片都是正白旗的驻地,不会有人来打搅。”
“老二,老八,沈阳那边环境如何?”
“八哥,我在帮你经验你的新福晋呢!”阿济格瞥一眼她,绕手道,“这丫头方才在树林里头,出言不逊,把全部金都城给数落了一遍,成何体统?阿玛说了,私闯内殿,应处以杖刑。”
“三年,这座宫殿终因而建好了……只可惜,用不了多久又要迁都了。”
“就晓得你和那帮老臣一样个设法。”
“怀远……是甚么意义?”
“也好。”
“四贝勒,我这个mm没有肇事吧?”
“我——”阿济格算是吃了个瘪。一下子三个贝勒都帮她讨情,又把这压箱底的丑事给翻出来了,他只好指着她喝道:“我就放过你此次!哼!”说罢,便气呼呼地走了。
“二哥!”
言罢,便纵身上马,朝她递脱手来。海兰珠挠了挠脑袋,这一幕……如何有种似曾了解的感受?
“本日之事,错不在她,是我十二弟大惊小怪了,还请不要指责她。一起舟车劳累,还是请先去府上安息吧。”
她自小在草原上跟着吴克善学骑射,骑术天然是不在话下的,只是仲春的天,还是有些砭骨的冷,风呼呼地往她脸上刮,像刀子普通。她只好把脸埋在他胸前,眼睛眯起来,也不敢看周遭飞逝而过的风景。
阿济格的目光紧紧跟着努/尔哈赤,见别人走远了,冷哼一声,蹲下来:“还跪着干吗?洗地啊?大金可还没有落魄到要蒙前人来洗地……汗王的话你没闻声吗?还不去临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