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细作!”武纳格必定道,“我去把他抓返来!”
“性命……”皇太极站到她跟前来,阴骘道:“你觉得你有几条命!”
“我一介参将,吃着金国的俸禄,家父又是堂堂额驸,难不成会为虎作伥,去做明人的细作不成!我李延庚还没有这么忘恩负义。”李延庚挣扎道,“这是个曲解,你先放我起来。”
“我乃正蓝旗复卫李参将,你又是何人?”李延庚不卑不亢道。
“告密你?再过些光阴,四贝勒继了位,以他的手腕,只怕会把我给碎尸万段,还连累全部家门。哼,我还想多活几日……你该光荣,老天让你命不该绝。”
她握着刀的手一抖,难以置信地梦话着:“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海兰珠涓滴未敢松弛,将刀原封不到地搁在李延庚脖子上,一如他当年再抚顺城楼上所做。
这方才驻扎下来不久,俄然几声霹雷作响,瞬息间,连续数十个巨大火球便在城北大营里炸了开来,爆炸声震耳欲聋,金兵始料不及,一下了乱了阵脚。被火炮炸伤者十有三四,伤亡甚重,就连高山也给炸出了几个黑漆漆的大洞穴。努\尔哈赤被这“红夷大炮”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好被迫将大营西迁。
皇太极扫了她一眼,目光里带着愤怒,“该说的,武纳格都跟我说了。”又回身居高临下地诘责李延庚道:“李参将,你且与我好好说来,为何要鬼鬼祟祟溜出大营?”
海兰珠闭目,不敢与他直视,垂首言道:“我敢以性命包管,李参将并非细作。今晚之事,纯属曲解……是我误报了军情,还望四贝勒从轻发落。”
他二话不说,便抽刀出鞘,狂追了上去。那人并未留意到有人跟着他,毫无防备,便被武纳格一下摔在地上给礼服了!武纳格的刀死死地架在那人脖子上,她也赶紧追上去,想到皇太极正在清查细作一事,这但是奉上门的好线索,朝武纳格喊道:“别杀了他!四贝勒说要捉活的!”
她点头轻叹了一声,“李延庚,我真但愿你能活着。活着瞥见这大明一步步走向毁灭,这才是你的报应。”
李延庚倒是答复的不假思考,“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若真的不信,干脆就待我去汗王那边,问个清楚罢了。”
皇太极压着肝火,心寒道:“畴前你做甚么,我都谅解你了。可这是通敌!人赃俱获!一次又一次,你到底是成心为之,还是受了勒迫。现在你的话,我也不敢再信了。”
努\尔哈赤如许的人物,有着堪比成吉思汗的军事才气,戋戋宁远卫,只是他远挞讨伐生涯中的渺渺一卫,却会是永久地将他拦在了山海关外的一卫。遗恨宁远,是他平生兵马的最后篇章。
“随征广宁的时候,我也在。你觉得,那孙得功为何巴巴候了三日,汗王才肯入城?”
“那祖大寿……又是如何一回事?”
只见李延庚邪肆地瞅着她,“四年前,广宁城是因你而遭的殃。你觉得那张画像是谁画的?是我!当年熊大人获得的动静,也是我奉告祖大寿的!”
她见好说不见效,只要当机立断,将随身的佩刀架在脖子上威胁他道:“放了他!”
“恳请四贝勒放过李参将,他真的……没有通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