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是个聪明人,本日,我倒无妨与你明言。不管文武,在后辈贝勒中你皆更胜一筹,我继位这七年,对你的功绩视若无睹,是因为我对你阿玛有愧,也有恨。”
她在营地里到处寻不见皇太极,只好借了马,趁着天气未暗,沿着河岸寻觅着他的身影,才终究在一处近叶赫城的河堤边发明了他的白马坐骑。
皇太极瞪眼着杜度,却听他安静地说道:“杀了我,她只会更恨你。”
话已至此,杜度晓得这一场赌注已避无可避。
本来男人老练起来,也这般地不成理喻。
只见山林始地,皇太极身骑白马而出,手中还捉着两只奄奄一息的紫貂。
皇太极的骑射武功之出色,足以与□□哈赤相提并论,更曾有一人猎杀五虎之事迹,赢了,底子不敷为奇。比拟之下,代善担忧的人倒是杜度。
多尔衮不免有几分绝望,遗憾道:“唉,我倒是但愿杜度能赢,如许……起码我还能有横刀夺爱的机遇。”
阴差阳错,半生离散,他尝过了多少离愁别恨的滋味,杜度又岂能体味?
海兰珠自发讲错。多尔衮虽是□□哈赤的儿子,但他的春秋,做皇太极的子侄辈,也绰绰不足。
“正所谓以古为镜,慎察既往,以戒今失。我是空有贼心,还不至于像杜度那样傻——”
既然皇太极已开诚布公地说出了他的企图,杜度也不肯再装胡涂下去,只道:“大汗心中存隙,对我不满,这点我心知肚明。大汗不过是想我罢休罢了,何必兜如许大的圈子?”
“贝勒爷记起来了……”
额么其一边一个,也上前来搀扶杜度,“贝勒爷这脚脱髎了,可千万不能着地了,箍着主子,单脚走——”
海兰珠盯了他一会儿,才吐了两个字,“陋劣。”
海兰珠道过谢后,便刚强地望着围场里的动静,不发一言。
世人正要下定论,定睛一看,却见那马背上鲜明驮着一具白虎的尸身。
代善话中带着几分责备,“大汗贵体金安,可不能再如许冒险了,下次还是佩带护甲为好。”
杜度不顾代善的禁止,跟着策马入林。
海兰珠置若罔闻,只搀着杜度问道:“还能走吗?”
日落西山,朝霞映在他的侧脸上,勾画出一抹刚毅来。
“那就是没有胜负了,呵……”
皇太极独自拉一满空弓,“我会派你驻守东京,没有我的准予,不得回盛京, 从今今后, 不准再靠近她半步, 更不准有任何非分之想。”
代善一声喝,“杜度——猖獗!”
海兰珠听惯了这些闲言碎语,凡是是左耳进右耳出,底子不往心上去,只是挂念这山林中二人的环境。
皇太极摆手回绝,在人群中寻觅她的身影。
“两个时候!你如果赢不了我,就等着提头来见吧!”
“这又不是兵戈,所谓胜负,意义安在?”海兰珠有些忧愁,也有些费心。
“这个胜负……当真能让大汗得其所欲吗?大汗与其想方设法要赶我走,不如想想,她如果真的高兴,为何甘愿在我府上以泪洗面,也不肯归去吧。”
多尔衮沉默了好久,才闷声道:“城里人说我额娘是个十恶不赦之人,以是阿玛才会要她殉葬……可对我而言,她只是我的额娘。别人的说法,我底子就不在乎。”
杜度巍巍不稳地走到左呼右拥的皇太极跟前,“如何?大汗还要再比一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