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皇太极曾经极其正视的贝勒之一, 因其是莽古济的胞弟, 皇太极不但未有任何表示, 乃至未去临丧。
本日的狠辣,却又像是一场必定。
海兰珠看着豪格脸上神情的窜改,心中百感交集。当真想劝豪格,如果做不到,不如就干脆些放下……也好过走下去,获得的只是一场空。
豪格终究还是从座上站了起来,瞳人间藏着无尽的失落。
豪格闭上眼睛,声色凄厉道:“既然如此,我就亲手做个了断吧。”
范文程站起家,拍了拍豪格的肩膀,“只要与莽古济有干系之人,汗王是必然要惩办的,但这今后的路,贝勒爷还要持续走不是吗?岳托贝勒与继福晋伉俪情深,下不了这个狠手,且看今后,便晓得本日一时的心慈手软会是多么了局了。”
而产生在叶布舒身上的悲剧,不过是全部事件的导火索。
这一场浩浩大荡的清除过后,盛都城的天空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赤色。
“朝堂上的事情,我没甚么发言权,还是听听范学士如何说吧。”
豪格双手捏拳,一掌锤在桌面上,将那茶水都给震溢出了杯盏,跟自个儿作恼道:“我若早知她对父汗怀有贰心,当初便不会娶她进门,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她毕竟是我的结发之妻……要我如何是好?”
杀人诛心……
正黄旗的禁旅连夜搜了莽古济和德格类二人的府宅, 竟搜出十几块刻有“金国天子之印”字样的木牌。
“不错。”
先汗与阿玛,也是骨肉血亲,一同打下了建州的半壁江山,可而后呢?导火索只是因为一个布占泰,就令先汗动了杀心。而阿敏之罪,也不过是失了永平罢了。
德格类才病逝不久,莽古尔泰、莽古济、德格类、费扬果……又都是皇太极的手足之亲,同室操戈、自相鱼肉之事,本就不如何光彩,单单是因为冷僧机的告发和搜出了几块木牌,就定下了如此大的谋反之罪……济尔哈朗实在有几分顾虑。
“冷僧机主动告之请罪,琐诺木亦自首免罪,他们二人的赦令,我特许了。”
但是不管成果如何,现在这场硝烟闭幕,她独一在乎的……也只要叶布舒了。
崇政殿里,济尔哈朗将初拟的连坐罪诛者名单递给了皇太极。
范文程每日都会入宫给叶布舒讲课,凡是是下完早朝,就直奔东宫。
名单上,主谋了坠马一事的莽古济、费扬果……莽古尔泰子额必伦及屯布禄、爱巴礼皆定死伏法。并以大逆之罪削除莽古尔泰宗籍,德格类以同谋之罪,追削贝勒爵位,而莽古尔泰馀子、德格类子俱为庶人。
“大义灭亲……”
海兰珠没有想到,一个莽古济前面连累出来的人和事,已经远远超越了她的预感。
济尔哈朗有些困顿,当年他们并非君臣时,也曾一同畅谈政事,指导江山……当年还只是四贝勒的皇太极,不说敬兄爱弟,起码是个心存怜悯的人。
济尔哈朗倒吸了一口冷气,表情格外埠沉重。与其说皇太极的清除之举是至公忘我,倒不如说是刻毒无情吧。
海兰珠感喟道:“豪格,那你想如何做呢?”
但是这统统不过都是前兆, 真正的血雨腥风,还远没有到来……
他因为此事,已经持续几日都没能睡结壮了,老是会想起莽古尔泰临终时的模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