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二话不说,就打横将她抱起,往内榻走去。
海兰珠眼皮也不抬地支会道:“就说我乏了,不见客。”
“是啊。范大学士说,万岁爷是怕一身酒气地归去,被宸妃娘娘数落……”
“庄妃娘娘放心,主子那里敢多这个嘴?岂不是用心给娘娘找不痛快吗?”
苏茉儿看着她失魂落魄了一整天,口中时而念念有词,时而又落寞不已,内心但是难受,“就当万岁爷说得是胡话,娘娘别往内心去了……”
“我倒是听闻,关雎宫的主子,整日都病恹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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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的恶梦,足以窜改一个少年的平生。
皇太极从背面搂着她,“你这但是在念给朕听?”
海兰珠推搡他道:“这是胎教,你不懂的。”
“当年我们对王爷的额娘犯下了不成宽恕的罪恶,王爷想要报仇,本无可厚非……”
海兰珠低头饮一口热茶,直言道:“王爷煞费苦心肠走到本日,不过想报仇罢了。”
“庄妃娘娘放心,主子那里敢多这个嘴?岂不是用心给娘娘找不痛快吗?”
海兰珠找了个合适的睡姿,闭目养神。皇太极则在旁一向照顾着她睡下了,才摸了摸她的脸颊,道:“娶妻汝尔,夫复何求?”
服侍洗漱的奴婢道:“皇上昨晚喝很多了,怕返来扰了娘娘清净,主子就送万岁爷回清宁宫安息了……”
这还没出世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海兰珠疼得没好气道:“我累了,你扶我回榻上安息吧……”
皇太极信誓旦旦道:“朕对天发誓,绝对不敢当夫人是庸医!”
海兰珠微眺一眼,道:“是睿亲王方才送来的。”
海兰珠搁下茶盏,嗟叹道:“王爷若活到礼亲王阿谁年纪,就会明白了,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休?这世上没有永久的仇敌,只要没法健忘的仇恨罢了。”
皇太顶点了点头,模糊记得昨晚有人来奉养,却又记不逼真。
“也醉的不轻,主子估摸着,范大学士这会儿也在府上歇着呢。”
宿醉过后,皇太极仍有些头疼,连早朝也贻误了。他只要放心在清宁宫喝些醒酒汤,用些早膳。
面对她的说教,皇太极一句也不敢顶斥,顺服地听着,还担忧她气坏了身子,动了胎气。
雅图和阿图被宫里的嬷嬷带去学女红了,她的日子也无聊的紧,这会儿在院中乘凉,却又不自发地记起了昨晚的一幕幕。
皇太极不在,海兰珠也没有推委的体例,只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看他又想弄甚么花腔。
皇太极谨慎翼翼地将她放在床榻上,又蹲下身子,凑到她的肚子边上,一本端庄地说道:“吾儿,可不准欺负你额娘!阿玛会心疼的。”
“……朕背面喝胡涂了,不知如何就去了清宁宫。”
多尔衮攥着拳,从牙缝中挤出一声,“恐怕在娘娘眼中,这满盛都城,只要本王是万恶罪人。”
多尔衮的眸光冰冷至极,常日里假装的狂傲被拆穿,剩下的倒是几分孩童的倔强和稚气。他咬牙道:“娘娘能气定神闲的说出‘报仇’二字,可本王做不到。”
关雎宫里,她按例用了些早膳,下人便来传话,说是睿亲王亲身登门拜访,还带了些贡品来。
“朕当真是久不喝酒,这酒量当真不是差了一两分。”
他接过漱口茶,醒了醒嗓子,问:“范学士厥后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