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有豪杰走白路,褚英公然单独一人在那边练箭。我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一发一发地鸣镝,真不晓得该夸他当真,还是该骂他没有洞察力,一坐老半天,他愣是没有瞧见我。
在建州,黄旗和白旗,不但是旗色的分歧,更是权力统领的分歧。□□哈赤所设的四旗,为黄旗、白旗、红旗、蓝旗。称为正黄、正白、正红、正蓝。四色旗色彩的分歧,代表体例和职位的分歧,正黄为最高位的旗色,接下来才是正白。□□哈赤夺了褚英的正黄旗,换给他正白旗……这是不是意味着,□□哈赤正在无形间减弱褚英的权力?
“你——”
我作势要拿酒罐里的酒浇他,厥后一想,这些可都是上好的烧酒啊,糟蹋了实在可惜……谁知他竟没有闪躲,而是箍住我的双臂,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在乌拉,我是大家手内心捧着的格格,来建州,做奉茶端水的丫环,就是大妃的狗腿子也做了。你或许不爱听这些,但你可知,我在赫图阿拉四年,苦苦等了爷四年,都等不来他瞧我一眼的机遇。恰好是因为你,我才气有本日……我的统统,幸或不幸,皆是拜你所赐……”
“是啊,你这个拖油瓶,成日都在给我找费事。太累人了。”
“我去?不当吧。”
清朝入关时在哪一年?我记不得了,只是读到朱由检出世,我有一种感受……近了,越来越近了。或许是三十年后,或许是四十年后。中原江山易主,改朝换代,这一汗青性的时候……就要到来了。
明万历三十八年,庚戌。冬十一月,□□哈赤命额亦都率师招渥集部那木都鲁诸路路长来归。反击雅揽路,为其不附,又劫我属人也,取之。
我耸耸肩:“就是想找你喝酒咯。”
当时赐婚以后,皇太极倒是被留了袭来。而我是单独出的汗宫,厥后还赶上了褚英另有大妃……仿佛的确是有那么回事!
明万历三十八年,辛亥。春仲春,赐国中无妻者二千人给配,与金有差。
“啊……”我瞧着褚英手中已经见底的一罐,有些难堪地说道:“我就只拿获得两罐,还是好说歹说骗来的……”
我吐吐舌头,“婆婆妈妈,都快不像你了。”
“你不是管正黄旗的吗?”我奇特道。
传闻,舒尔哈齐临终前,仍在无所不消其极地说着谩骂□□哈赤的话。并且谩骂的内容,都与东哥有关。
“你可知那日汗王赐婚,将我与他二人伶仃留在大殿以内所谓何事?”
略略放低了弓,撇头瞧我一眼,没甚么神采,持续将方才那一发箭拉上弓。
我只觉一阵眩晕感袭来,刹时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吃力地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随我一块儿去吧,有甚么不当的。”
褚英恍然失神,最后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他在石凳上坐下来,拿酒当水,抬头就喝。几缕清澈的液体顺着他高低转动的喉结往下贱淌着,流进他半开敞的胸脯……我看得有些发慌,看来我真的是色女赋性难移。赶紧别过脸去,避开这一“活色生香”的画面,在他一旁坐下来。
这一年,八爷府上又添了两个小阿哥,先是塔尔玛诞下次子洛格,紧接着殊兰又诞下三子洛博会。八爷府接二连三的添丁,□□哈赤也非常隔心,因而皇太极趁此机遇向□□哈赤请缨,□□哈赤皆诺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