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恰是李延庚,他穿戴一身甲胄,明显是半路从铁岭逃回了抚顺。
逃过一死的我摸着本身的脖子,瘫坐在地,缓慢地喘气着。
“莫非你想看着建匪血洗抚顺吗!”李永芳也拔出刀来,举在李延庚面前,一字一句道:“连命都没了,还谈甚么民族大义?到底是抚顺这个城池首要,还是上万性命首要!你给我想清楚!”
固然这番话,我意在虚张阵容,但我所言并非没有能够。存亡关头,我必须赌一把!就赌李永芳没有这个拿抚顺千户性命来博的胆量!
“赵一鹤!你放开我!”
李延庚啼血的号令声声入耳,格外的惨痛。我心跳得极快,还没有从全部状况里头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是一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既不能胜,死复何益?”
李永芳在城楼上立足,对身后的赵一鹤说道:“赵中军,你是我一手汲引上来的。”
“你的妻儿,都还在城中吧?”
李延庚瞪大的双目,声嘶力竭道:“不战而降,是在把抚顺送到奴酋的手上!父亲觉得,降了,那奴酋就会放过这千户百姓吗!”
“延庚!你把刀放下!”
“部属在!”
李永芳从怀里取出了那块令牌,扔在了地上。
抚顺,抚顺……
“父亲!”李延庚握着刀的手青筋暴起,没有半点要放下刀的意义。
此言一出,赵一鹤目光突然一聚,难以置信道:“将军——”
“杀了她,也算是我李延庚这辈子杀的第一个胡人!”
只见那浩浩大荡的五千兵马,却涓滴没有要逼近城墙半步的企图。如此摆设,定是为了一边迟延时候,一边防备着弓箭手,才特地退到了弓箭射程以外的地界。
不可!如许下去,只怕我真的会被李延庚一刀杀了,然后扔下城楼!
“将军,这——这是如何了?”
说着,李永芳脱掉头上的头盔,扔在了地上,当着世人骇怪的目光,一步一步,行动迟缓地走下了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