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此次赶尸的任务落不到他们兄弟的身上,无法师父无量子多喝了点地瓜酒,又吃了些不洁食品,在这大暑天里病情发作,上吐下泻,当时没有太再意病情,老羽士喝了些姜水,又在身上扯出了痧点,觉得就没有题目了,成果折腾三天,眼窝深陷,双腿瘫软如泥,口中衰弱得只要出气没有进气,接的任务,定钱都花完了,老羽士只能硬着头皮让两位门徒出马,归正这一批的尸身没有甚么太大伤害性。
“走吧,我们。”哥哥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率先向暗中深处走去。
鬼片里都是那么演的,然后有法师贤明神武出场,在无辜大众帮忙下,终究撤除恶鬼。
“哥,有人过来了。”一个闪电照亮了弟弟惶恐的神采,他的小脸可真瘦,的确是皮包骨头。
睡得吵嘴流涎的我俄然被一阵拍门声惊醒,我抹了一把嘴,然后往楼下看去,瞥见门前站着一个肥大的身影,脚穿草鞋,身穿红袍,头发挽起来用金簪别顶,看模样是一个小羽士。
我隔山隔水的问畴昔:“半夜半夜的,你想干甚么?”
”我是说住店。“
这一早晨,又是秧歌又是戏的,真是太热烈了。
“小希”从我怀中摆脱开,然后悄悄的“汪汪汪”叫了几声,蹑手蹑脚的爬上窗台,它的行动令我刹时更加严峻,顺手拆下矮桌上的抽屉,在头顶举着,一寸一寸渐渐挪动到窗台,看向门前的巷子。
十二点整,设想中的鬼门大开,群鬼哄然闯到人间,在我门前群魔乱舞的场景并未呈现,这是个很沉寂的夜晚,不但沉寂还一派平和。
声音似远还近,一会儿像是在耳边悄悄呢喃,一会儿又像是在远方空谷处余音袅袅,声音很跳脱,起起伏伏,如同风中飞舞的彩带,突然起,突然落。
这又是闹哪样呢?我不由得紧紧抱着“小希”,心中悄悄叫苦,而“小希”仿佛晓得我的心机,用力舔着我的脸。
”师兄,你往前走未几远没准就碰到堆栈了,真的抱愧,家里不能留客。”
我心中感觉好笑:“我家又不是堆栈,不借宿。”
山间的雨水来得就是火急,小羽士的话音还未落,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砸下来,打到脸上冰冷冰冷的。
我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重新向窗外望去,玉轮钻出了乌云,洁白的亮光覆盖着草丛,树林,和那一弯巷子。
十二点一刻,四周仍然很沉寂,玉轮的光辉就像在树林上镀了一层乌黑的铠甲,庇佑着这一片净土。
那人一昂首,说道:“有些怠倦,想借宿一夜。”
玉轮隐到云里边去了,四周更加暗中,风泼泼剌泼剌吹着树叶和杂草,氛围里飘着闷热的泥土气味,将近下雨了,小羽士喃喃道。
黑暗里又是一个更加肥大的人影,嗓声里带着稚气,“哥,她不肯过夜,那我们彻夜就得不断走下去了,哥,我累,想睡觉。”
一道燃烧的符纸飞了出去,但是被大雨浇灭,小羽士咬牙,真是不利,头一次接赶尸任务,就碰到尸变。
莫非是来跳广场舞的群众大众?那这些大妈的程度但是够高的,比专业演员还要超卓,就像鞋底安装弹簧,身子悄悄一纵,足有三四米高,单手抛抖着一丈长的水袖,单手持着白纸灯笼,看不清脸,不晓得长得甚么模样,或者说脸上有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