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传来有规律的脚步声,方棋不消转头就晓得是谁,他拖着一条腿,拖着腿上的小闺女走进屋来,顺手把她放在桌子上坐着,那桌子对她而言有点高,小鸭嘴儿两腿悬空,一摇一摇的。
自从他脱手扎过一回,两人都算是束缚了,小东西许是感觉他扎得最好,毫不踌躇把舵转到他这边,不敢明着过来求,只好曲线救国,持续胶葛那人,然后……他就学会了把人放到桌子上。
脑海里勾画的景色太美好,男人眼神越来越通俗,强行按下蠢蠢欲动,再等一等,再养一养,现在还不可。
鸿元接过她手里的软树枝握在手里,随后给她束头发。方棋见鸿元这么共同,小东西也不闹了,凑过来看他扎头发。转到正面上来,细心看才看到小鸭嘴儿脏得不可的脸,从内里跑出去的时候想是没有洗脸。
鸿元行动一顿,不动声色扫了他一眼,方棋晓得他疑芥蒂重,先发制人地瞪他一眼,小鸭嘴儿摆了摆手表示等会再说,翻着眼睛看给她扎头发的手,然后又谨慎翼翼地摸出来第二根树枝。
小鸭嘴儿怕他活力,从速识时务为豪杰地改正道:“二!二!是二!”
“……”方棋怒道:“是二!二!你这个二货!”
很快男人走了出去,方棋道:“给你闺女扎头发。”
鸿元看了看她,接了过来。
方棋啥都忘了,一把抓住她的手,把三根手指戳到她脸上,咬牙切齿道:“这是几?!”
方棋弯下腰来,诱哄道:“你每天去那里玩,有没有人陪你,如何弄这么脏。”
小鸭嘴儿暴露豁牙的嘴,漏风道:“我……呲,欠都雅,娘,呲,都雅,爹你说。”
他本身变态还不自发,方棋一出去就看到一张略带委曲的脸,方棋心头冒火,你还委曲上了你有甚么脸委曲?刚想挠他几把又想起来该不会是刚才把他锤疼了吧,才想问一问,高大的躯体俯身下来,具有激烈进犯力的气味让他缩了缩脖子,方棋对视那张几近快贴到他鼻尖上的脸,听他道:“你害臊甚么?”
头晕倒还好说,让人头疼的是鸿元几近每时每刻,像一条大癞皮狗一样黏着他,用饭跟着,睡觉跟着,走哪儿都跟着,上厕所也不放过,乃至还热忱地帮他扒裤子,方棋的确无语了,连打带凶地把他撅出去了。
她在说她扎得欠都雅,她娘扎得都雅,让他这个当爹的给她娘说给她扎小辫。方棋很欣喜,之前看到她阿谁奇葩的审美,没想过这么个小东西另有爱美之心,那就好,万幸她还没有放弃医治。就是扎头发就扎头发呗,谁给你扎你找谁去啊,老抱他的腿是如何回事。
小鸭嘴儿伸出三根手指,说:“要俩辫儿。”
方棋开端头大,低头看她,道:“过来扎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