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气的补给时断时续,她要接受的痛苦就翻着倍的递增,药力还剩三成时,彦小七已经没法保持住蹲坐的姿式,长满狐狸毛的脸上做不出过分狰狞的神采,但抽搐起伏的肚皮无声的诉说着她此时有多么煎熬。
这是很公道的解释,也是彦小七目前的状况,但肖染望着她的目光还是充满思疑和切磋,好半晌,在彦小七觉得他此次真要一巴掌拍死她的时候,肖染冷声问着:“另有几次?”
落在身上的目光一向冰冷,但彦小七心头的惊骇倒是越来越淡,就着纯露带来的仙力,周身暖暖的让她不由有些慵懒和舒畅,在肖染不成思议的目光中,又沉沉的睡去。
锡银小瓶落在地上,她抬起前爪抱在胸前,尽力的往口中倒着,只是狐狸爪子毕竟端拿东西有些吃力,她举了一会就有些举不动。
“怎的如此费事?”在彦小七第四次提出淬体时,肖染终是不耐烦的盯着她,目色发冷。
在一旁冷静谛视的肖染,将身前的弯刀背回后背,迈着大长腿走到彦小七身前,蹲下身子接过她爪子上的锡银小瓶,帮着她往嘴里倒去。有了源源不竭的仙力做补给,最后三成的药力接收起来,固然还是痛苦,但起码不会时断时续的磨练她的意志力。
这是她第几次在如此严厉的环境下睡着的?肖染俄然很想拎起她的狐狸尾巴就将她丢到洞外去。
仙气入体,一遍遍冲刷着体内的经脉,那种又满身充满力量的感受让彦小七忍不住有一丝沉浸。
这一次的淬体因为仙气供应不敷,结果并不较着,并且因为有肖染在一旁虎视眈眈,彦小七没法将全数心神都沉浸在淬炼中,不但受的罪很多,结果也没有达到预期。
彦小七眼皮发沉,只喉咙里哼了一声,就被人用术法腾空摄起,肖染也不去管她身上是否粘腻,连个洁净的术法都懒得施,直接将彦小七塞进衣衿,几个起落就消逝在原地。
的确要气死他!肖染盯着彦小七双眼喷火。只另有半年时候让他挑选是吗?
干枯的经脉又被寸寸填满,丹田中那樱桃般的内丹都开端披收回原有的津润,彦小七一遍遍运转着功法,只仙气入体后倒是不急着导入丹田汇入妖丹,就那样憋在经脉里,直到经脉接受不住而传来刺痛,这才抬起爪子将丹药递到口中。
半年畴昔,北荒中奇险之处已经寻了大半,彦小七的下落倒是没有寻到半分,那连绵的雪山彦九去探了几次,但进山口就有无数,山上除了积雪就是山涧和峡谷,他谨慎的将每一次行进的线路都记实在玉简中,但也不敷万一。
彦小七俄然好想哭,这个题目太俄然,她还没想好如何乱来他。
彦小七怯怯的:“五次。”
“五次?”标致的眉头开端起皱:“五次以后你体内的题目就能完整处理吗?”
彦九跟着老凤凰看着北荒的舆图,舆图上,属于雪山那一片,只是勾画了一个大抵的形状,再没有细节部分。
肖染的眼神俄然比树外的万年寒冰还要阴冷,彦小七蜷成一坨,四肢抱在一起也没法压抑那股涌到心头的惊骇。
狐狸身子或是人形对于彦小七来讲,所要接受的疼痛都是一样,药力还没接收到一半,她就已经要保持不住蹲坐的姿式,哪怕此时四野一片沉寂,一望无边的平原中连跟她争夺月华的生物都少之又少,她体内的仙气还是没法均衡掉药力的耗损,经脉又垂垂开端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