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虽有君褀昱在,可既被称为高冷范,就必得对得起这明晃晃的三个字,因而人家顶着我是高冷男神几个字,压根不睬她……
仲千雪蒙然侧目,只见君褀昱从一片银装素裹中踱步直直朝她而来。如云鬓发上尽是飞霜朔雪,一袭素色白衣附满片片雪花,挡住其上镶绣的同色斑纹,满身独一一点色采便是墨黑双眸,似文人骚人一时髦致才描画出的一幅揣摩不深的水墨丹青,却不料成为绝世佳作,美得令人啧啧称奇。
很久,清泠而备受保重的声音从身边响起:“阿雪……今晚去放烟花吧……”
桂香因除夕有诸多琐事需求打理,便没余暇时候顾问她。而她被房禁连着几日都没人跟她说过几句话。她实在无聊得连见着苍蝇都想聊一聊,但夏季并无苍蝇蚊子甚么的。
“……”桂香瞠目咋舌地瞧着仲千雪泛着星星光点的双眸,似有一点了然。
……
“蜜斯,您不会是禁足给闷傻了吧!”桂香放动手中的大红窗花,伸手探着仲千雪光亮的额面。额很烫,脸很红,蜜斯定是闷出病了,还傻笑个不断。
“王爷,您看我脚都伤了您还让我睡地板,我一介娇弱女子大过年的还过着有床不能睡的日子,寒冬腊月的地上很多冷,我的确是过得比乞丐庙里要饭的叫花子还不幸!……”仲千雪半撑着身子坐于地,素指纤纤紧紧拽着锦衾一角啜啜然道。
“去去去,我好着呢!不关王爷事,!”桂香话未说完便遭到仲千雪嫌弃地挥手,表示她下去。
但是或人还是不肯放过她,把她圈在房中并命令制止踏出房门一步,没得答应不得私行裁撤裹于脚上之布,不服从的结果自行承担。……
仲千雪耷拉着耳朵,表情很愁闷很烦躁,便想把君褀昱祖宗十八代挨个拉出来骂上一遍,可想到如此做法实在有损阴德便作罢!
拆了裹得厚厚的纱布,仲千雪只觉浑身一轻,她当即欢畅地奔至门口处,凝着雪虐风餐中的玉树琼枝,雪花漫天飞舞,呼呼哭泣之声不断于耳,想外头必然已是冰冻三尺。
“蜜斯,你定是疯魔了,前日您还说王爷没心没肺,竟然把你把你关小黑屋里。还说……”桂香还欲在说,语声又被截住。
仲千雪身子一抖,汲汲道:”睡得着,很好睡!我一闭眼便能够睡着的,就不劳您操心了。“
“……”仲千雪沉默。
白净面庞与纤纤素指皆冻得通红,却不自知。君褀昱眸光一沉,眉头蹙的更紧,心好似被一根羽毛挠弄着,他却怎地也拂不去,扰得贰心烦意乱,蹙紧剑眉。
仲千雪从早直至中午已回想无数遍君褀昱的那句:“阿雪,今晚去放烟花吧!”脸上一向挂着痴汉的笑……这笑一向持续到桂香出去……
“你是不是傻?穿得这么薄还往外跑,刚好就折腾本身。”
她是感觉床上和地上的辨别在于一个高一个低,就如本身与他普通。无端低他一等她万般不是滋味!
君褀昱凝着那一抹白得透辟的身影,心中骂了声:该死!大步流星行至仲千雪面前,大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身上鹅毛雪花尽数抖落,一件广大的狐裘缎面披风遮住面前视野,只要淡淡婢女至鼻尖滑入,沁香入骨。仲千雪身子一僵,头顶传来微含怒意却还是清泠一如往昔的降落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