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尚荆点点头,转过身来对邢宏放说道:“还得劳烦千户派人回一次城,协同本县衙役,将那逆贼当场正法。”
杨尚荆带着这帮县衙里的小官吏过来,实际上就是想杀鸡给猴看,现在这鸡都杀完了,猴儿也看完了,今后这猴儿长记性了,就不会再偷摸地搞点儿事情了。
听着杨尚荆说话说的云淡风轻,两个胥吏倒是听得一颤抖,当场正法四个字说的轻易,保不齐就是一条性命乃至是几条性命了,这二位听着这个,内心就绝了今后和杨尚荆作对的动机。
这年初说着商贾贱业,但是商税收的少啊,以是哪怕是贱业,各地耕读传家的小地主们也得尽己所能地插上一脚,毕竟钱多了谁也不会嫌烫手不是?
想到这里,杨尚荆朝着邢宏放拱了拱手:“这些甲胄,便由本县留下,待提刑按察使司的上官前来查验罢。”
“除恶务尽,这是天然。”邢宏放笑了笑,转过身来,对这身后一个总旗说道:“你带二十小我,跟着黄岩县的衙役们走一遭吧。”
看着百户带人出去,杨尚荆转头对邢宏放笑了笑:“黄家的事情到了这里,也算是告一段落,剩下的,就得交给县中胥吏写成公文上报了,不过这黄家在本县另有一大户姻亲,还需我等上门一趟,好生谈谈。”
邢宏放眼中精光一闪,点头应道:“所谓除恶务尽,我等随不至于滥杀,却也不能掉以轻心,现在还不晓得这张家是否晓得黄家私藏甲胄、诡计造反之事,总要查个明白。”
把管钱的事儿交给外人,那必定是不放心的,清酒红人面,黄金动道心这说法,可不是白来的,哪怕是再可靠的家生子,见了成堆的银钱,说不准也得卷了钱就走,以是黄家把嫡子放在内里管账,也在道理当中了。
连个胥吏连连点头,躬身见礼,就要往外退,可就在这个时候,方才阿谁出来搜索的百户走了出来,手中捧着一套很旧的甲胄,肃声说道:“启禀千户,方才除了在几个仆人身上扒下来六套甲胄以外,在一间暗室当中,另有四套更好的。”
几个胆小的孩子想要顺着窗户缝儿往外看,直接就被家里长辈摁倒了一顿好揍,杨尚荆听着路边屋子里传出来的动静,感慨了一声:“苛政……猛于虎啊,本县措置完了这谋逆的事儿,也就该好好课劝农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