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杨尚荆朝着邢宏放拱了拱手:“这些甲胄,便由本县留下,待提刑按察使司的上官前来查验罢。”
听着杨尚荆说话说的云淡风轻,两个胥吏倒是听得一颤抖,当场正法四个字说的轻易,保不齐就是一条性命乃至是几条性命了,这二位听着这个,内心就绝了今后和杨尚荆作对的动机。
杨尚荆带着这帮县衙里的小官吏过来,实际上就是想杀鸡给猴看,现在这鸡都杀完了,猴儿也看完了,今后这猴儿长记性了,就不会再偷摸地搞点儿事情了。
看着百户带人出去,杨尚荆转头对邢宏放笑了笑:“黄家的事情到了这里,也算是告一段落,剩下的,就得交给县中胥吏写成公文上报了,不过这黄家在本县另有一大户姻亲,还需我等上门一趟,好生谈谈。”
两个要走没走的胥吏看着这个阵仗,脚底下都打滑了,私藏甲胄啊,难不成这黄家真要造反?
杨尚荆闻言,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铠甲上的划痕,点了点头:“这黄家也是,从倭寇那边买些铠甲,也不晓得买些好的,也难怪如此放肆,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个蠢字。”
但是灭了黄家这么一件事儿,本身就是不太合端方的,一些证据也是模棱两可,说是确实也好,说是可疑也行,这就需求保密了,以是黄家的高低必须得遵循杨尚荆和邢宏放的脚本走,“披坚执锐”、“顽抗到底”,一个都不能留下,不然分巡道的那帮人查下来,必定是天大的费事。
黄家的宅院里留了二十多个卫所的兵丁打扫疆场、毁尸灭迹,内里守着三十来个衙役,只等内里清算完了,明早就跟着县衙的官吏出来抄家,杨尚荆和邢宏放则带着剩下的卫所士卒向着张家方向冲去,固然这些士卒脚步狼藉,但这年代的老百姓也没见过整齐一划的阵仗,一个两个躲在家里,门窗关得严严实实。
这年初说着商贾贱业,但是商税收的少啊,以是哪怕是贱业,各地耕读传家的小地主们也得尽己所能地插上一脚,毕竟钱多了谁也不会嫌烫手不是?
杨尚荆点点头,转过身来对邢宏放说道:“还得劳烦千户派人回一次城,协同本县衙役,将那逆贼当场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