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杨尚荆方才躺下没多会儿,内里就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这年代南都城固然还是有宵禁这回事儿的,但是对于勋贵们而言,就是个屁,这里又不是北都城,文官儿想弹劾勋贵犯警都嫌费事,以是夜里来个极品飞马之类的游戏,的确不要太爽,巡夜的兵丁们见了都是绕道儿走的。
不过徐尚庸还是干咳了一声:“老丈有所不知,这三十个盐丁不但是带着兵刃的,他们……还披了甲,海宁卫三十多套甲胄无端失落,这会儿,家中大人估计正在暴跳如雷呢。”
魏国公世镇南京,对于上面的掌控力还是充足的,每个卫所的兵刃甲胄都是要按期盘点的,这也是保持战役力的一个手腕了,而甲胄,更是重中之重,毕竟私藏兵刃不算事儿,私藏弓弩最多也就打打板子,但是触及到甲胄,妥妥的要灭族啊,没何如,披了甲的兵丁,比起没披甲的,战役力起码要高出一倍来,就杨家这类私家小作坊打出来的兵器,能不能砍透朝廷的制式甲胄都不必然,以是听了这个动静,忠叔都是虎躯一震。
忠叔也没走,就在屋里站着,徐尚庸看了忠叔一眼,想开口说点儿甚么,就听杨尚荆说道:“忠叔乃是我杨家的白叟了,昔年祖父在榆木川随御驾亲征漠北的时候,他白叟家就在一旁服侍了。”
一瞥见杨尚荆,徐尚庸就站起来了,对着他拱了拱手,非常客气,他的身边,除了徐家的仆人以外,另有刘启道,至于其他的勋贵,倒是没有见到。
有啥事儿不能明天说啊,半夜半夜的找过来,的确神经病啊。
但是站在一旁的忠叔听了这话,哑然发笑:“也不过是三十来个盐丁罢了,就算是镇守寺人私募,那又如何?”
以是徐尚庸点点头,没多说甚么,而是单刀直入:“尚荆兄用饭前去黄岩县,只怕是凶多吉少,尚庸方才接到家中传讯,两浙都转运盐使司有三十多个盐丁无端外出,一个个的可都是妙手,那转运使是外朝之人,应当不会和内廷沆瀣一气,只不过现在这浙盐又有镇守寺人张喜顺把持一部分,调用一批人马,也在道理当中。”
“事密,恐隔墙有耳。”徐尚庸四下里打量了一下,非常慎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