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介夫翻开第一名的卷子,一看姓名公然是袁章,他不动声色的读了下去,半晌以后嘲笑一声,公然还是年青人,思虑未免不敷全面,现在竟让我发明这么大的缝隙,提早筹办的手腕看来是用不上了。
接着他的目光又顺次从宰相杨介夫、御史大夫贾澄等重臣身上扫过,这些人久居高位,早已变得老气沉沉,朕想对朝政稍作变动,他们就搬出祖宗之法来万般禁止,再加上宫中皇太后对他们言听计从,朕这个天子当得憋屈啊!
“哦?龙溪先生的大名朕也曾听闻过,本日倒要看看他的弟子得了他的几分本领?”李圭面前一亮,既然和杨介夫有仇,那么岂不是正和己用?
但愿朕即位以来的第一次恩科就能选中几位宰相之才,好早些将他们逐出朝堂,好让朕早日得偿所愿,李圭稍稍侧过身子,扣问********寺人魏士良,“今科有那几位贤才插手殿试?都给朕一一指出来。”
先皇在位时,历次殿试的终究名次都是由宰相考核、天子终究确认,而现在新皇方才即位,并未对此做出变动,以是杨介夫才如此淡定。
“是,奴婢服膺陛下教诲。”魏士良赶紧出言赔罪,接着他又先容起第二名贤才来,“第三排左起第四位乃是荥阳郑氏的后辈郑清之,此子熟读经义,会试时论盐铁的策论引得诸位考官交口奖饰。”
“有,第六排正中间的那位是今科的会元袁章。”魏士良仿佛听出了李圭的不满,悄悄地擦了一把盗汗持续先容道,“这袁章出身豪门,先是得了江南的解元,又入京摘得会元!如果此次能成为状元,这就将是本朝第一名能三元落第的才子。”
“哦?卷子且呈上来看看。”李圭想起了方才魏士良的话,不由得对杨介夫赤裸裸的打击抨击更加不满起来。
半晌后,袁章的卷子从宝座上掷下,李圭压抑着本身的气愤,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此卷黜落,袁章毕生不得招考!方才判卷的考官罚俸半年!杨相国目光灵敏,赏白璧一对。”
“另有么?”李圭冷哼一声没有评价,这朝堂上的世家子已经够多的了,这位大略又是一个只会抱着祖宗法度不放的杨介夫吧?
“恰是,此人乃是昔日大儒龙溪先生的弟子;先皇在位时龙溪先生因为曾被杨丞相上书弹劾,终究罢官贬斥,流落江南,收了袁章为关门弟子。”魏士良手上掌管着皇城司,对这些奥妙旧事知之甚祥。
“时候已到,众考生搁笔!”主考官一声令下,卖力监考的官吏游走于几案之间,将考生们的试卷一一收起,并汇总到诸位考官面前。
大殿当中的袁章面前一黑差点晕畴昔,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诗词歌赋岂能用来治国?”李圭斥道,纵观历代大才子、大墨客,可有几个能在朝堂上有所建立的?治国平天下依托的可不是这些。
跟着魏士良的先容,李圭对本科的考生有了大抵的体味,期间还曾走下宝座,来到众士子身边扫了几眼他们的答卷;那位袁章运笔如飞却又句句言之有物,给他留下来颇深的印象。
此言一出,群臣皆惊,豪门一系的官员纷繁驳斥,而英国公丘元德则冷静举起手中的玉笏以讳饰本身的笑意。
仓促将前十名的试卷翻了一遍,杨介夫出列启奏道,“启奏陛下,臣对诸位考官所列的名次并无太大贰言,只是这袁章的卷子,臣觉得不但不该判为状元,还应当加以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