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惊骇,不去想任何结果,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缺沉寂,好像水波不兴的湖面。
“让开!”一个妖怪尖叫着,从我身边掠过,它又细又小,像是一条蜈蚣,充满红玄色的环状斑纹。蜈蚣妖怪一弓背,闪电般弹出,向巨斧冲去。巨斧闪过,一声惨叫,蜈蚣妖被震飞出去,摔在我的脚下,瞬息化成石像。我又惊又骇,蜈蚣妖的速率算是很快了,体形又藐小,连它都冲不畴昔,更别提我了。
我欲哭无泪,赶上这么一个胶葛不休,打又打不走的痴人,真够衰的。手里的一支香已经烧完了三分之一。我心中一凛,奇特!如何刚才这点工夫,檀香烧得这么快?莫非说和这个家伙废话的时候,香会烧得特别快?我立即警悟起来。
我静下心来,如果不能点着灯,必然会被甘柠真阿谁女人瞧扁了。这一次,老子必然要争口气。
人、妖们都堆积在四周,望着巨斧,畏缩不前。直到现在,还没有人闯过这一级石阶。看到他们脸上的惊骇和焦炙,我感觉他们是活生生的血肉,而并非甚么幻象。
檀香缓慢燃烧,一眨眼,只剩下了一半。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冲到巨斧前,“呼呼”,巨斧摇摆时的风声压得我几近堵塞。我又踌躇起来。
我的运气仿佛不错,巨斧刚好扭捏到了另一边,还来不及欢畅,寒气逼人,森然明灭,巨斧缓慢劈到我的身侧,锋利的斧锋仿佛要割破我的皮肤。
如果那些美女、财宝,是心中的****和贪欲,兔妖的喋喋不休是纷争是非的好胜心,那么这柄巨斧,又意味着甚么?我冷静地深思,摇摆的巨斧,在面前交叉成一片麋集的光影,霹雷隆的巨响,寒森森的斧缘,令人天然生出惊骇。而越是想闪避,就越没法闪避。越是惊骇被巨斧劈中,就越会被劈中!即便冲畴昔,巨斧还是会跟着我挪动,永久挡在前面。
“喂,老兄,别傻站着,快跑啊!”一个妖怪仓促从我身边颠末,对我喊道。他浑身长满乌黑的毛,两只长耳朵高高地竖起,活脱脱就是一只兔子!
“你为甚么不说话?晓得本身理亏了吗?既然明白错了,那就坦白承认嘛,我会谅解你的。你一向不说话,别人会觉得你是个哑巴。但你明显不是一个哑巴,为甚么要装哑巴呢?是不是有甚么不轨的诡计?做个哑巴不是不好,只是有很多不便利的处所,比如说••••••。对了,你晓得甚么叫哑巴吗?”
雪亮的巨斧吊挂在火线,霍霍摇摆,投下可骇的暗影。
没有躲闪,没有慌乱,我仍然保持着本来的速率,心静如水,渐渐地,迈出一步。
“要扑灭那盏灯,不在于妖力的强弱,而取决于你的心性。”我俄然想起蜃三郎的这句话。的确,靠我的妖力恐怕冲不过巨斧。但心性,甚么才是心性?进入山洞的一幕幕,在我脑海中持续闪过。
我摇点头,苦苦禁止心中的烦躁,把他的话全当作放屁。手上的檀香,公然烧得慢了些,再过一会,耳根一下子清净了。我一看,他已经变成了一具石像,嘴巴还张大着,显得非常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