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转向叶芷,说,芷娃,找寄父还是为了那事?
那女孩回身很奇特地看了她一眼,说你不能叫我波波的。江风一愣,心想这名字也分人啊,就笑着说,如何,我叫错了?那女孩眼睛一翻,说,归正你不能叫。说完回身又去看电视,再也不睬睬江风了。
这时客堂一角的房门翻开,走出一名头发乌黑的老太太,穿戴大红寝衣,手上脖子里戴满了金饰。她朝叶芷伸开手说,芷娃,如何这阵子也不来看看奶奶!奶奶想死你了!
叶芷和江风站在书房门口,也不打搅他。直到老头子扔了笔,拿起一方玉印盖了,叶芷才走上去,脆生生地说,寄父,这字是写给我的吧?我都给您要了好久了。
叶芷说着,拿湿毛巾递给老头子。老头子擦动手说是呀,再不给你,等我一退呀,这字就不值钱了。叶芷说看您说的,寄父的字,海内那些书法大师都自愧弗如呢,说您的字别具一格,谁也仿照不来。前次我到我们苏市长家里,看他书房的字眼熟,细心看了,恰是您的字,苏市长当作宝贝呢,说多少年以后,这就是希世珍宝了。
老头子朝江风看了一眼,江风明白了他的意义,很识相地站起来讲,你们谈,我先到客堂坐一会。
叶芷嘟起嘴巴说是啊,寄父,我碰到拦路虎啦。
出了门坐到车上,叶芷说,刚才养眼了吧?江风说是啊,韩剧,不错。叶芷拧他的耳朵说,装吧你。江风就说,养眼是不假,可这个波波也太狗眼看人低了,那架子比省长还大呢。
叶芷说普通。你想吧,苏市长给她打电话还低声下气的,你还希冀她舒舒畅服地服侍你啊?江风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叶芷俄然记起了甚么似的说,对了,她还是你的老乡呢。老乡?江风睁大眼睛说,如何能够,我们那边没如许的女孩的。叶芷说你不是青龙的吗?这女孩也是青龙的,你们不是老乡是甚么。据我所知,这个女孩是青龙县委书记关天浩选送的,来之前颠末专业培训,是很有手腕的。江风悻悻地说除了看她那张冷脸,看不出像是颠末培训。叶芷说,能够人家在别的方面善于,这个你如何能看得出来?
江风和叶芷从寄父家出来后,开车跑了好几家旅店,全数挂着客满的牌子。前提差一点的旅店倒是有,但叶芷是有身份证的人,又不肯拼集,非得住四星级以上的。
到了房间一看,江风又吓了一跳。他的第一感受是这房间不像是让睡觉的,倒有点满清十大酷刑的味道。就见一张双人床外,另有一个红色的圆床,那圆床上面有四根钢管做成的账幔,账幔上垂下来几条红色的带子,构成了几个绳套,虎视眈眈地等候着把谁的精神束缚起来,吊起来。床上还放着一个很简朴的不锈钢凳子,凳子由两条弹力实足的皮筋布做成,不晓得有甚么用处。圆床中间,是一把奇形怪状的带靠背的大椅子。那椅子有好多条腿好多条把手,有点像病院妇科为病人做流产手术的手术床,但又比手术床庞大很多。椅子前面的地上是一块绘着春宫图的地毯,地毯上面是一个粉红色半米高的大塑胶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