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靠近大门,几个保安就慌镇静张地去把那两扇大铁门翻开了。江风心中暗喜,心想这招还真他妈惯用。正要进门,去瞥见叶芷的悍马呼啸着从大门里窜了出来。
越是怕,狼来吓。走到公园门口,碰到一群从公园里练习完出来的老太太,一个个穿的花红柳绿的,手里拿着跳舞扇,脸上的粉厚的直往地上掉。看江风这车蔬菜新奇,都拿眼往这边看。江风预感到了潜伏的伤害,心说不好,紧蹬了几下。想逃。哪知老太太们熬炼得都跟飞毛腿似的,一阵风似的追上来,呼啦啦围住了他。十几只手往车上乱翻,说芹菜多少钱一斤?包菜呢?番茄呢?咦,这黄瓜不戴花,仿佛没吃避孕药哎!
告别了收褴褛的行当,江风又做起了菜估客。他戴着破草帽,脖子里搭了条黑吵嘴白,披发着浓烈汗香的毛巾,再一次穿行在云湖市的大街冷巷里。他弓着腰,尽力地蹬着车子,身上的汗水早就出了一身又一身,身上的衣服湿了干,干了湿,上面印满了舆图,又有点像小孩子尿湿的床单。他把草帽子压得低低的,尽量遮着那张俊朗的脸。想起鲁迅的那句“破帽遮颜过闹市”,不由自嘲起来。想鲁迅作为无产阶层反动家,身负巨大任务,才“破帽遮颜”,本身却只是怕被人认出来感到丢人罢了。
这时候又从公园里走出几个背着宝剑的老头,一个个都是活动服活动鞋,老当益壮的模样。能够早就和几个老太相好了,见老太太们和一个菜估客拉拉扯扯,立即就表示出侠肝义胆的模样,嘴里叫着咋啦咋啦!冲上来,筹办上演一场豪杰救美的好戏。
那女人看他这个行动,鼻孔里哼了一声,说,看来你是刚干这行不久,另有点怕丢人,时候长了好了。既然挑选了这一行,你就得放下架子。国度干部很牛叉,不丢人,你咋不去做哩?
江风伸头一看,公然见车把下方铁丝缠着着一个破木牌子,上面用红漆歪歪扭扭地写着:成品回收,利国利民。一时候感觉又气又好笑,一把扯了那牌子,扔到了车上。
卖菜老夫还没碰到过不搞价的傻子,蘸着唾沫数着钱,乐的合不拢嘴。江风看他戴着一顶看不出甚么色彩的破草帽,脖子里搭着一条早已经暮气的烂毛巾,就说老爷子,我再批你两样东西。老夫说哪两样?江风说,你的草帽和毛巾。
他这会很想让本身看上去像个真正的三轮车夫,关头是本身的穿着打扮和精力头,太不像骑三轮车的人了。他蹬着吱哇哇作响的车子,眼睛盯着路面,不敢四周张望。气候酷热,再加上严峻,一会时候,他就汗流浃背了。头发也湿透了,一缕缕贴在额上,额头上的汗水几近要把眼睛迷住。乌黑的衬衣上早就蹭上了三轮车上的灰尘,这会被汗水渗入后,紧紧黏在身上,穿了件紧身衣似的难受。
幸亏没说,驾!
江风转脸一看,就见街边放着几件旧家具,鞋柜,空调,败落地扇甚么的,都像被烟熏过似的,脏得够能够。正想解释本身不是拉活的,前面车一个劲地按喇叭,只好把三轮车靠边了。
三轮车已经装的满铛铛的了,江风觉得那女人会打的跟着,谁晓得她庞大的屁股一磨,就坐到了三轮车车沿上,那车子立即就落空了均衡,向右边倾斜,右边的轮胎顿时就瘪掉了。江风说不可不可,会爆胎的,女人熊掌在他背上清脆地一拍,说啥球不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