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来是你呀!”一朵悔得想咬掉本身的手指头。伸手想替他揉一揉,他却微微避开。
“那你何为拍我?唬我一大跳。”
“真是只笨拙的九命邪妖。”他淡淡责怪的口气似蕴着些许宠溺。
“那天我们在地牢真惊险呀。”
夹道两侧的灯火垂垂暗淡。夜色已深,玩乐欢庆一天的人们也都怠倦散去,各回各家。大街上渐无生息,只要风吹树叶悉率的声音。
“看够了没有。”饶是再润凉如山风拂面的缔俊公子也恼羞成怒了。
“你昨晚找我有事?”
有一家四口从集市上提着各式彩色缤纷的物件回到家门前。丈夫的腿有点瘸,吃力踮脚才取下门前已燃尽蜡烛的五彩花灯,两个孩子打闹着进门。老婆仿佛眼神不太好,昏黑的夜色下几乎绊到门槛,丈夫眼明手快一把拽住。
“……”
“眼睛不好,入夜了就不要做活了,明天白日再做。”丈夫抱怨着。
一朵这才恍悟,从速在水中挣扎站起来,手忙脚乱地往浴桶外爬,倒是脚下光滑,一个不稳直直往身后的缔俊公子怀中倒来。就在一朵觉得他们会来个让人脸红心跳坐怀为乱的姿式时,哗啦一声水响,缔俊公子已闪身而出,只余一朵又“噗通”一声栽倒在水桶中。
一朵停下脚步,望着那户人家发楞。屋里点了灯火,窗纸上映着老婆哄两个孩子睡觉的身影。丈夫清算好孩子玩闹到处丢放的物件,挑了挑灯芯,屋里的灯光更敞亮了些。孩子睡了,老婆又拿起针线在窗前被丈夫夺了下去。
思春了吧?
即便那人再淡泊寡情,再文雅安闲高慢绝世,也被一朵冷不防的一记猛拳打得闷痛一声。右眼瞬时乌青发黑一片,因为疼痛身材绷得更加笔挺。一袭蓝衣在月色下随风抖了抖,似在抗议亦似在诉说净水般的无辜。
为了找到小白一朵和花玉楼,一朵在都城内的府衙转了好几圈,也没寻到她们的踪迹。
一朵总算从浴桶中爬出来,长发湿漉漉地黏在脸颊上,额头上胭红的红痣更显娇媚动听。美眸灿烂生辉,盈盈望了缔俊公子一眼从速垂下视线长睫遮住那一双剪瞳的流光溢彩。身上的白裙贴在肌肤上,曼妙凹凸有致的小巧身材若隐若现,的确是最致命的湿身引诱。
“瞎了另有你。”
一朵没想到大宅内早已人去楼空,只要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看院子。他说一年前来了一帮官兵将少奶奶和蜜斯都带走了,自那以后再也没有返来。少奶奶临走前千叮万嘱必然要看住院落,等少爷返来。
“哇唔……”
“没事。”口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却多了几分生硬。
见涓滴勾不起缔俊公子的意趣,一朵干咳一声,只好言归正传。
明显方才她能够用神通飞出浴桶,何必摔那一跤,明显能够用去水术去除浑身湿漉,而他又为何如此亲力亲为帮她擦拭呢?
呃……咳咳咳。
一朵只觉后衣领一紧,已被他单手从水里提了出来,一张倒置众生的脸微微泛着一层发紫的红晕,右眼还是青紫再配上现下的神采显得有些风趣。故此,一朵哈哈大笑起来。
谁会一大早上天方才放亮就沐浴?
“你个瘸男人就我这个盲眼婆娘情愿跟着你。”伉俪俩都低低笑起来。不再说话,窗前映着老婆穿针走线的背影和丈夫不时给老婆扇风又给孩子们扇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