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说了,皇后,孩子朕都要!”又是一声霸气地低吼。
“即将分娩了,多走动些无益安产。”王慧洁坐在卧榻上,贴身宫女芳雨从速在她后腰垫上绵软的垫子。
“娘娘就不悲伤?”一朵的问话,让王慧洁一愣,复而又笑开了。
“非也非也。”一个举着“徐半仙”招牌的羽士,一手捻着一撮胡子,顿挫顿挫地唱道,“眉心有痣者,伉俪情浅缘份薄,多情总被无情恼,不甘孤单桃花茂,孤独平生无所靠,百般算计总成空啊总成空。”
太医换了一个又一个,都道她身材无大碍仅是气血不顺,羽宣却不信。又是让太医行针又是命人熬药的,金銮殿一世人一时候忙的人来人往。
这些纠葛骚动,一朵深居宣华宫并不晓得。羽鸾公主来看过她一次,徒弟徒弟地叫她,她也不睬。羽鸾还是将春燕留下来服侍她,说是代主而劳。
百姓们都说这羽士疯言疯语,他也不恼,点头晃脑吟唱着最后一句垂垂远去,淹没在人群中。
“医者父母心,在大夫的眼里,哪有男女之分!”屋内王慧洁的喊声更加衰弱了,还传来稳婆惊骇的大呼,“血崩了血崩了。”
一朵望着一身明黄龙袍加身的羽宣并未下跪,他亦不在乎,竟亲身步下白玉龙纹台阶迎了上来。
王慧洁神采白得吓人,大口大口喘气着,眼睛半闭半睁明显已认识不清。长发黏在她的脸颊上,湿漉漉的一边黑,狼狈又脆弱,就像一张纸仿佛随时都能被风吹走。
院中世人又都齐齐叩首,又高呼,“求皇上明断。”
一朵尽力扯出一丝笑,摇点头。
莞妃和祺妃紧紧站在一起,手紧紧相握。即便昔日里都为一己之利暗自较量,也都恨透了皇后脾气柔婉却好命为后,这会也都摒弃前嫌无助地互求慰籍。那但是大越国母范天下的皇后,贵不成言,最后竟然也不及皇上的血脉贵重。后宫女子的运气,看似光鲜,实则只是皇家连绵子嗣的东西罢了。
“易寻无价宝,可贵有情郎,一朵女人可要珍惜。”王慧洁悄悄握住一朵的手,她的手掌很暖和。
“身材更加粗笨了,走这么两步就气喘吁吁,叫一朵女人见笑了。”
一朵不顾殿门口宫人禁止,直接突入产房。
一朵扑到床前,紧紧抓住王慧洁向来暖和现在冰冷一片的手,“你再忍忍,别放弃,你必然能行。”
入了皇宫,肩舆一起抬到金銮殿,一朵才被人恭恭敬敬请下轿。金銮殿上,还从未有人一起乘轿而来的先例,此等殊荣足见一朵在羽宣心中职位极重。此事敏捷传遍后宫,非常颤动。
这个笑话并不好笑,一朵却笑得前仰后合,直呼风趣。
一朵更加焦灼不安,望着羽宣说,“还不命他们出来救人!”
第154章 难产
王慧洁猜的没错,到过了预产期,她的肚子还没有动静。宫里人都说,女儿懒月,只怕皇后怀的是位公主。春燕说,若皇后诞下公主,只怕将来后位不稳,宫里两位妃子都觊觎后位已久,而其父亲又在朝中职位越来越显赫,也在暗中拉拢干系稳固根底。春燕深居后宫天然不知这些暗潮澎湃的勾心斗角,都是听人传的。
太医中为首的郭太医,须发斑白泪眼婆娑非常痛心肠颤声道,“皇上,皇脉最为首要啊皇上。大越国也早有先例,弃母保子啊皇上。”又是一阵叩首,“求皇上明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