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儿抬眸迎上无殇的深眸,世事沉浮已磨砺去他桀骜不驯的菱角,眉梢眼角尽染光阴老去的沧桑和望着她和顺暖蔼的目光。她亦笑了,眼底却一片潮湿。
“老了。”他浅浅勾唇,并不悲怅。
“小白!”
无殇感喟一声,口气冷酷似在说着旁人的故事,“人界的大越国皇宫内有一个镇国之宝,名叫灵镜。灵镜具有翻开各种封印结界的神力,却需求对方的一样东西互换。我从灵镜那换来翻开三界封闭封印的力量,灵镜拿走了我的芳华。”
“此劫畴昔,便是一个新的开端,但愿你们都能死守。”姥姥松开他们的手,起家往外走,佝偻的背影行动盘跚。阴沉木拐在地上收回咚咚的声响,在邻近门口时,姥姥按捺不住地咳嗽两声。
“姥姥……”无殇黑寂的眼底浮上一抹红晕,在姥姥面前,这位傲视天下的王者暴露了孩子般脆弱的神采。
“死马当活马医,快吃了。”
兔儿早已见过他满头白发的模样,眼下再见还是吃了一惊,“你……”
第299章 为你寻一处好归宿
姥姥翻开封印的那一刻,无殇统统的对峙终究再也对峙不下去,傲岸的身材一晃单膝跪在了地上。兔儿吓得当即了哭了出来,在她的眼里他一向都是高高在上如天神般的人物,从没见过他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就是在人界他疯疯颠癫精力浑沌之时,周日醉气熏天,就是在他垂死之际拉着她的手对她说,“跟我喝一杯拜别酒吧。”的时候也没这般孱羸,仿佛只剩下一口残气续命,随时都会断了这丝维系般荏弱。
无殇发笑摇点头,“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给我听。”
“三界封印封闭,你又如何从妖界去的人界?”兔儿更紧攥住无殇薄凉的大手。当年他久困人界三十年,凡人的肉身已老去,他周日疯魔成癫,到死都不能回到妖界与后代相逢。还是在她的助力下,借用玄辰翻开封印,灵魂才得以回返妖界。
“我现在抱着你,统统便都值得。”
无殇垂下眼睫,乌黑的睫毛如染了霜雪般都雅,“我会帮你寻一处好的归宿。”
“我寻到一个安然的处所,无忧也在,我们一起去。”兔儿去拉无殇,这才发明,在无殇的身下已蜿蜒一大片血泊。
兔儿见到无忧安好如初,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没有进入结界,回身跑入浓烈的红雾当中去寻无殇。无忧欲追出来,姥姥一扬阴沉木拐将无忧拦下,垂垂裂开裂缝的结界再度闭合,将无忧完整关在内里不得出来。
没有见到无忧便是另有一线活着的但愿,可寻了好久还是没有找到无忧的踪迹。
转头看向床上的无殇,姥姥欣喜一笑。我的孩子,娘无用,能为你做的只要这些了,剩下的只能靠你本身了。
“那么你呢?你就没有一点点负罪感?若不是她对你因爱生恨,也不诚意如死灰如此绝望。”兔儿垂下眼睑,“你给过她但愿,却又亲手毁了她的但愿。”恍忽间,这话似不是本身所说的般。
“等你好了,有的是好听的话说给你听,现在我可没阿谁表情。”兔儿接过无忧倒来的水给无殇,姥姥看了一眼那红色的药丸,在鼻端下嗅了嗅,大喜。
见兔儿那么果断,他笑了,牵着兔儿的手,就仿佛在天界时紧紧的不肯放开。一起走过断瓦残骸,走过尸横各处,相互的手紧紧相握,给了相互莫大的勇气,即便身处天翻地覆的灾害当中也不害怕,哪怕下一刻就是灭亡又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