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积贫积弱,兵部日渐式微。江南伤筋动骨,北地百废待兴,清算兵部,窜改兵役可真是任重道远。”秋惊寒沉吟道。
秋惊寒看不到盒中物什,倒是微微感到猎奇,究竟是何物能令娘舅动容。
“是,谢先生赐字。”
“你倒是胆小妄为。”秋惊寒拍了拍他的脑袋,却也不忍心多加指责。
“接下来你有何筹算?”
“自古家贫子壮则出赘,淮北王府是高门大户,你也是朝廷二品大员,老夫决然没有摧辱你的事理。”崔太傅渐渐地接上话,语气降落,“固然自古联婚是修通家之好,但是老夫本日便敞开窗说亮话,并将丑话说在前头。第一,长安的身份摆在那边,定北王一脉不能后继无人;第二,长安的疆场在疆场和朝廷,不在后院;第三,崔氏后辈五服以外并非无才俊。这些,你可都明白?”
秋惊寒微微一顿:“你想做甚么?”
“慕子归,你要牢服膺住本日说的每一个字!他日倘若你胆敢负了她,休怪崔氏后辈赶尽扑灭!”崔太傅起家凝睇着他,一字一顿地沉声道。
“太傅大人,长辈本日是特地来向惊寒提亲的。”慕致远沉声道,微微弯着腰,以示恭敬与尊敬。
晚间,来宾纵情,连续散去。前丞相府公子淮山亲身送来贺礼与年礼,秋惊寒将其招至小书房叙话,朝阳伴随在侧。叙话前,替二人引见,分宾主而坐。
秋惊寒回身,哈腰给他倒了一杯水,悄悄拍了拍他的背:“忽见院子里的寒梅开得极好,我想去摘几枝。”
秋惊寒回府,秋府张灯结彩,好不热烈,不必言表。
崔太傅接过盒子翻开,目光微微一惊,伸手取走一张封面印有吉利快意的祝词和“敬求金诺”谦词的红帖,将盒子还给他,温声道:“余物你本身交给长安,起来吧”。
“你做的那些事儿,爷早就干过了!慕致远,你这是用心来膈应爷的吧?”秋惊寒面色不善地低语,揉了揉他的头发,一把拧住他的耳朵往府里拖。
“他真是……”秋惊寒忙放下茶杯,举步向外走去。
行至府门口,公然见慕致远跪着,赤/裸着上身,背着荆条,膝下一滩血水伸展成妖娆的花朵。
秋惊寒将慕致远领到朝阳的院子里,传来府医,朝阳的身子还未长开,院子里天然也无慕致远可穿的衣裳。幸而秋惊寒常着大袖袍服,身量也相差未几,略略一踌躇,索性命人去取了还未上身的冬裳。
黑妞悄悄抽了马儿一鞭子,驾着马车迟缓前行,心中对慕大人抱以深切的怜悯。
“陛下曾暗里传召过旷达,垂询了征北战事委曲,以及北地各郡县长官环境,特别是太史亮。圣上对将军裁军之举感佩不已,模糊流暴露清算兵部,窜改兵役轨制之意。”张远抬高声音正色道。
秋惊寒点头,缓缓隧道:“那你明日便搬到秋府吧。”
秋惊寒摸了摸鼻子,从善如流地上了马车,并邀张远同坐。
“还流了一地的血。”张远不紧不慢隧道。
“太傅大人呢?”他攥住她的衣袖,固执地问道。
回应的他的是崔太傅的一声冷哼和渐行渐远的背影。
“圣上选妃期近,你们……”崔太傅只吐出半句话。
“也罢。”秋惊寒摆摆手,阔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