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惊寒重重点头,叮咛梁文锦与黑妞助莫问突围。外头已交上火,敌船收紧,弓如轰隆弦惊。梁文锦、黑妞与弓箭手并肩而战,双双举弓反击。莫问与数十蒙冲纷繁下水,往四周八方疾行如飞。秋惊寒抱着明哲倚在船舱门口目送着莫问的划子垂垂消逝在浩渺的海面上,清浅的神情竟无一丝波澜,身经百战的她对战役已是再熟谙不过,而与过往分歧的是,这一次的烽烟将在东夷的国土上扑灭。
“拓跋鸿,休得无礼!”梁文锦厉声喝道,“你那爪子若再敢往前伸,休怪梁某不客气!”
莫问神采一动,目光灼灼:“倘若您有任何毁伤,部属灭了东夷再到慕大人的面前自刎赔罪!”
“夫人少安毋躁。”梁文锦温声安抚,并疾走几步,欲将秋惊寒往身后护。
淮山神采一怔,立即明白了秋惊寒的言外之意。
“是啊,刮风了。”秋惊寒回过神,回身往内走去,淡淡隧道,“玉延,你去给我将幂篱取来,然后让梁将军别再强撑了。你和黑妞都去换身衣裳,待会儿,都叫我夫人吧。”
“到嘴的鸭子,从不分食。”王横笑眯眯隧道。
黑妞与梁文锦趁着二人扳谈的当口,目光在空中交汇,神采一凛,微微点头,二人称身向拓跋鸿扑去,一左一右恰好将拓跋鸿捉了个正着。
王横冲着秋惊寒抱拳为礼,朗声笑道:“王某来迟,让王爷吃惊了!”
“年前,秋惊寒逼得老子走投无路,赤脚的不怕穿鞋的,老子另有甚么不敢!”王横猖獗地大笑。
梁文锦手按剑柄,黑妞握指成拳,秋惊寒凝气于掌,打斗一触即发。
“拓跋先生,不是我王某要跟你作对,而是你抢了我的买卖!”王横大笑道。
淮山与黑妞皆换了仆装,一小厮,一丫环,连秋惊寒都换了女装,穿戴一件略显简朴的素红色长锦衣,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向延长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材窈窕,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受。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活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增了一份儒雅之气。头戴紫色幂篱,遮住了容颜,显得清贵而又奥秘。
“哦,拓跋倒想晓得梁将军如何个不客气法。”拓跋鸿不退反进,脸上笑意愈发对劲。
值其间不容发之际,变故陡生,海面上飘来七八艘大船,乘风破浪而来,凝神望去,船头顶风招展的旗号上绣着一个个白骨骷髅,令人望而生畏,恰是申明远播的海盗。为首者一中年男人,羽扇纶巾,风骚俶傥,手臂遥指,将东夷船只团团围住,海盗纷繁跃入水中,在东夷人还没回神之际,已经摸上了船只,举起大刀、匕首连连号召。
秋惊寒揭开幂篱,含笑道:“王当家久违了!”
“此一时彼一时,拓跋先生别好了伤疤忘了疼。”梁文锦似笑非笑隧道。
王横纵身一跃,脚尖在船只上连点,轻巧地上了秋惊寒的楼船,收了羽扇,点头含笑道:“拓跋先生,您这就错了,我们这一行的端方您不懂。”
王横扇子往梁文锦的方向一指,扬声道:“老子盯了他半个月,如何能够让别人捷足先登呢?”
“为将者,因天时,与之皆断;当断不竭,反受其乱!”秋惊寒厉声喝道,忽而神采一软,清浅一笑,“你若带着哲儿,反而更惹人谛视,你难以突围,我也不放心。待灭了东夷,我带你回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