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慕凝谨慎翼翼的跟在他身后,大气也不敢喘。谁晓得天子气急了会不会回身给她一脚,又或者逼着她也去抬那些水桶灭火去。
岑慕凝双眼微微泛红:“妾身不过是想晓得当年的本相,母亲的死一向是心头的一块大石。”
“是不是你?”
“朕有个迷惑。”庄凘宙不由奇特:“为何你对太后自称臣女,却对朕自称妾身?”
那么,唯有自救!
她卷起了袖子,洁白的玉臂朝他翻转,臂弯上面两指的间隔,一颗嫣红的朱砂痣有绿豆大。“慕凝到此时,仍然冰清玉洁。”
“她的性子,的确分歧。”庄凘宸想着这些日子与她相处,难免得出这个结论。“既然是皇上的口谕,备车。”
岑慕凝绵软的像只兔子,毫有力量的被他拽到了避人处。
余怒未消,太后冰脸相待:“何错之有。皇上若再迟一些,恰好能够送哀家去见佛祖。”
她深知皇权至上,能让人迷了眼睛蒙了心。不管是庄凘宸,还是面前的天子,都岂会用至心待她。
“是。”岑慕凝不晓得他是嫌恶那鞭痕,还是有碍礼数,才会回身。总归,她内心多少有些胜算。“皇上,求您了。”
“救火?”庄凘宙咬牙切齿的说:“该不会是放火吧?”
庄凘宙随即点头,叮咛了身边的内侍去办。
“皇上……”内侍监少不得提示一句:“太后信佛,后殿供奉着神佛,也预备了很多香烛,恐都是易燃之物。宫门又锁闭,外头的人想要救火也进不去。光是内宫奉养的宫人,恐怕难以成事……”
太后转过脸的时候,唇角较着多了一缕暖和:“多亏你及时救下哀家,不然统统都完了。”
庄凘宸也随之走上玉阶:“母后一心向佛,天然得神明庇护,逢凶化吉。您福惠双全,天然千岁安康。”
“也好。”庄凘宸佯装跟着她,要往内殿去的模样。但是抬起半空的腿式微下,手里的飞子已经弹了出去。
手里的飞子,竟然比剑锋还要快,直接击中暗士的头部。庄凘宸且战且进,畴前殿一向穿过庑廊,径直要攻进阁房。
暗士不免心慌,没想到养尊处优的瑞明王,竟如此敏觉。
一个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现在却如许按耐不住,还未出宫就急着问责,可见这件究竟在把他气得不轻。
庄凘宙按捺不住心头的气愤,老天竟然会帮那么阴狠的人。当真是瞎了眼。
“岑氏,叛变本王的结果,你可想过?”庄凘宸的语气冰冷,却难掩气愤。
“皆因太后更看重慕凝的出身,而皇上看重的倒是慕凝的身份。”岑慕凝苦涩的笑了下,就不再作声。这个时候,庄凘宸会在干吗?
那内侍监身子一颤,就跪了下去:“皇上恕罪,皇上恕罪,主子也不晓得太后当时为何晕在了后厢。本来,主子是安排人扶着太后先往暗室避开……”
此时现在,她却如同做错事的孩子,只敢用眼尾瞟他几眼。
庄凘宙满面惊诧的走出来,看着还在忙里忙外救火的人,只盼着地上抬走的那些尸首,有庄凘宸就好了。
庄凘宸浑身活着水的烟灰,手里还提着一个装满水的木桶。
岑慕凝吓得身子一颤,赶紧点头:“皇上所言何意?妾身实在惶恐。”
庄凘宸心底的迷惑不由沉了多少,这个女人,真的敢叛变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