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推得一趔趄,碗里的粥撒到手上,她呀的一声叫了出来,容止非眼波一动,只抿紧唇。
容止非嘲笑:“你不是一向盼着我死吗?”
她扶他上了床,怕他早晨有事,以是不敢分开,只好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月色盈盈,流到桌前,仿佛水光波纹。屋里很静,钟表的滴答声轻的像是下一刻就要断掉,她悄悄伸直起家子,在微小的亮光里,向床上望去,而他只侧身背对着她,徒然睁着无神的双目,倾耳听着她的呼吸。
她只想,不管如何,毕竟已经到了这一步,百般万般,又何必呢,只低声道:“有甚么事,你就叫我好了。”她拿起他的方口茶杯,倒掉内里的凉水,重新接上热的,摆到一边。
苏嬷嬷送她出门,温声道:“好好照顾止非,不要再和他闹了。”
她奇特的抬开端,容止非厉声道:“给我!”
手背红肿了一大片,她疼得哽咽了一声,忙到洗手池冲了洗沐水,好歹才扑下去。回到桌前,却只见到一个空着的碗,她错愕的看了他一眼,恐怕瞥见一具被烫烂了喉咙的尸身,然后慢吞吞的又到厨房给他盛了一碗。
晚卿盯了他半响,微皱起眉,坐在椅子上本身吃了起来。
足足做了一大桌子菜,将最后一道汤端上来,她抬手擦了擦汗,又将碗筷摆到他面前,踌躇着说:“用饭吧。”
容止非恍若未闻,只倾耳听着电视里的财经播报。
她悄悄走到冰箱前,拉开厢门,内里塞满了各种蔬果,她拿起一个番茄,悄悄想着,忽听一阵音乐声响起,她惊的手一松,番茄顺着亮光的地板向沙发滚去,正滚到他的脚边,容止非却只淡淡的拨弄着电视遥控器。
到了晚些时候,她去书房催他,而他一心都只在无线消息上,并未理睬,晚卿便走畴昔关了开关,低声道:“你该歇息了。”
晚卿微垂下眼,在他们身后关上了房门。
晚卿忙将那根棍子交给他,看着他紧紧的攥在手里,她心下涩然,轻一抿唇,回身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