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望着她,“没有。”
容止非渐渐伸脱手,停在她面前,她稍一踌躇,终究还是回握上去。
她内心一乐,面上倒是几分似笑非笑,道:“如何这事儿不去找你七哥?”
刚出口一个字,剩下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她有些挫败的捂着喉咙,连脑袋也一并痛了起来。
腰上的手臂更紧了紧,他的皮肤滚烫,仿佛穿透了布料,直抵到她身上,她下认识的前倾,却更深的靠近他,他的呼吸劈面扑来,带着轻微的酒气,惹人醺然,无尽头的沉迷。
“没有。”
她急的几近语无伦次,赵之臣转着茶杯,瞧够了才笑道:“少奶奶以为我们合适吗?”
赵之臣脱下外套交给方姐,手插进裤兜里,悄悄关了手机才出去,“这段路又不难走,少奶奶有事直接叮咛就好。”
她怔怔的看着他的行动,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啧了一声,不耐道:“喝了。”
贰心底微微一疼,终究伸手抚乱了她的头发,“丑死了,别再丢人了好不好。”
喉咙像火烧一样痛,她到楼下去喝水,天井里森白的灯光照出去,模糊可视物,她在摒挡台上摸索着,找到一壶已经冷了的茶,可也顾不得了,抬头就喝了几大口。
这一场病来势汹汹,断断续续拖了大半个月才好,等她终究有兴趣出屋转一转的时候,已经是夏季了。
醒来时,屋里很静,床边没有人。她扭开夜灯,看到时钟显现的时候是凌晨三点。
他觉得她醉了,他必然是觉得她醉了,她平白生了一股勇气,在他怀里渐渐滑低,伏在他的双腿上,像一只低姿势的猫,不知死活的沉迷,他的手一下下抚过她的长发,她在他的行动中垂垂睡去。
一个回旋以后,乐曲逐步升至飞腾,她乃至有微微的眩晕,迷蒙间,只望到他眸底最深的那抹光,她再也顾不得其他,终究渐渐仰起脸,悄悄的望着他。
她很少宿醉,到了早上,俄然建议烧来,浑身高低像火烤似的,方姐来叫她吃早餐,见她那般模样,也不由焦急起来,忙要去给家庭大夫打电话。
他从暖阁里出来,没走两步就瞥见走廊里僵立的人,他眉眼未动,目不斜视的和她擦肩而过,直到错开好几步,他才停下,暗自一叹,终是退了返来,轻声道:“你哭甚么?”
晚卿微微一怔,只避重就轻的道:“她很爱你。。。”
“你感觉。。。你感觉我八妹,容画蜜斯如何?”她瞧着他淡淡的眼神,内心一时没底,忙道:“我倒是感觉你们郎才女貌,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容画都跟我说了,她那副模样,恐怕是揣了十万颗至心的,赵先生。。。是如何想的?”
她哭的那么悲伤,精美的脸都微微皱了,他熟谙她已经十多年了,仿佛她每一次寸断肝肠的泪水,都是为他而流,而他自始至终记得最清楚的,还是十年前阿谁扎着马尾辫,蹦蹦跳跳的跟在他身后,大声叫他之臣哥哥的小丫头。
她不知睡了多久,梦里恍忽又回到那年隆冬,柏油马路在明晃晃的阳光下亮得刺目,离预产期另有十多天,她单独去超市购物,返来的路上,肚子便疼了起来。
舞池里已经聚了很多人,乐声如潮流般飘在各个角落,她在他炽热的视野里微微低下头去,两人处在灯光的暗影里,他看不见她脸上的那抹薄红,只盯着她尖白的肥胖下颌,是他那样熟谙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