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六……”颜惜月透过草叶间隙,冷静数着人数,竟比昨夜又多了一个。细看之下,本来跟在最后的阿谁行动木讷的孩子中间,又增加了一个梳着丫髻的女童,一样地鼓掌唱歌,神情也很板滞。
小娃娃们扔下那一男一女孩童顾自奔逃,七盏莲华似是惊骇那鲜红长舌,弃了春山娘娘朝着他们追去。而此时那春山娘娘自树间再度掠来,颀长红舌突然伸出,颜惜月刚好追击而上,见那猩红长舌劈面撩来,仓猝仰身闪避。
“菜来了!”小伴计托着盘子一起小跑过来,将清爽的素菜放在了颜惜月桌上。因为在玉京宫也吃不到多少美食,在她看来,这平常小城的饭菜已经非常适口,但她慢吞吞吃了好久,还是欢畅不起来。
颜惜月身形缓慢后移,长剑自掌中回旋飞出,带着漫天寒光直刺向蜥蜴利爪。那蜥蜴腿力惊人,竟避开一剑,长尾横扫而来。颜惜月攀着树枝腾空荡起,足尖猛地一扬,正踢中蜥蜴脸部。
春山娘娘支起腰身,抬手托着下颔,鲜红的指甲长而锋利。她核阅了一番,嗤道:“呆头呆脑的,你们找来的是傻子吗?”
公然没过量久,夜风中又有稚嫩清脆的声音唱着歌谣。
他低头,阳光剪出温和的表面,带着少年的青涩。“我明天还跟师尊提起过,但他只是说,你需求静养,不能分开此地。”
“那里话,他只是在等你复原……过不了几年,惜月也能与我一同修炼,到当时,七盏莲华也该能听懂我的话语了。”
“稻田东,稻田西,春山娘娘来听戏;风不断,雨不止,春山娘娘息息怒……”暗澹的月光下,白白嫩嫩的娃娃们还是喜笑容开而来,最火线的铜铃也还是在青竹梢头泠泠作响。
当时他约莫有十五六岁,面貌清隽,长羽为簪,已仿佛有着出尘的风采,而她才方才大病初愈,连本身究竟几岁都记不清了。
未几时,数道灰影自四周八方会聚到此,落地即化为本来那群娃娃,却神采严峻,没了先前的愉悦。颜惜月正在惊奇时,河道那头铃声回旋,有八名赤足黄衫的小童踏着浅水,抬着软轿朝这边行来。
那灰影越行越快,如旋风般卷过沟壑,转眼间便投入黢黑密林。七盏莲华在空中遥遥跟从,颜惜月又追了一程,见灰影没入土丘以后不再出来,便纵身跃上树梢,伏在暗处察看四周景象。此处地形起伏不平,树木富强,杂草丛生,其间又有河道蜿蜒缓行,映着那清冷月光,偶尔出现点点水泡。
模糊间,仿佛有人在她身边坐着。她一凛,睁目四顾,却唯有金黄的落叶从枝头飘下,划过肩前发缕,落在了裙边。
穿戴红肚兜的娃娃们见了她,更是瑟缩在一起不敢吱声,倒是土丘后又钻出阿谁领头的娃娃,手中青竹一挥,板着脸道:“还不快给娘娘献上大礼?”
“你们谁见了我家阿巧?天还没亮就出了门,到现在找不到了……”身着陈旧布裙的妇人神情仓惶,抓着路边行人哭问。
灵霈抚了抚她头顶双髻,道:“何必那么心急?我会经常来看你,另有小七。”说着,他紫衫轻扬,数点蓝光幽幽飞起,变幻成一朵莹亮的莲花,开在他手心。
“咦,你终究学会如何节制它了?!”颜惜月欣喜地睁大了眼睛,伸脱手想去触碰,那莲花却微微闲逛,好似害臊。灵霈笑了笑,“克日苦练碎星宝轴上的心法,总算能与它有所靠近,只是修为尚浅,还没法与它心灵相通。”